回到石府,长久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石甄时,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坐在石甄床边给石甄端着汤药的李季看到长久时,眼眶里瞬间溢满泪水,最后还是生生憋住,把床侧的位置让给长久和方润。
“祖母。”
长久坐在床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叫出了一声祖母。
“祖母老了,你再不给祖母生个曾孙,祖母就看不到喽。”
离家前还健硕的跟她摔筷子的老太太,现在的样子让长久很心疼。
“乱说话。”
长久让方润坐在床边,给石甄把脉,石甄有些不情愿,最后把完脉方润看了一眼长久,没有开口。
“怎么啦?”
长久不太明白方润不说话的意思。
“当,当,当。”
方润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管家像救星一般的出现,说是农庄那边出了一些事,需要长久去看看。长久准备说明天再看的时候,已经被石甄赶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石甄,方润和李季。
石甄向李季招手,李季把药汤送到石甄手中,石甄一口气饮下。
“这几天都是李季在这照顾我,你既然回来了,你在这照顾吧!久儿那边,让李季照看。”
石甄说的话意思很明显,方润低头,回了一声:“是”。
方润刚才无从开口,不过是因为石甄没有生病,不过是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而已。刚才那汤药,他进了屋子便闻出来了,有助眠开胃的功效。
石甄身体并没有很虚弱,好好睡一觉,吃几顿饭,便好了。
长久去了农庄,大片的大片的浆草枯萎,没有枯萎的也被虫吃的不能再造纸。
“什么情况?”
长久问身边的石至。
三十四岁的石至被长久的语气吓得腿颤了颤,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今天像往常一样来农庄这边看浆草,成片的浆草枯萎,没有枯萎的被虫吃的也活不下来了,一夜之间,怎么可能。
“其他农庄的浆草什么情况?”
长久见石至低头不说话,开口又问了问题。
“其他农庄那边还没有消息。”
石至比长久大整整十岁,她的祖母和长久的祖母是亲姐妹的关系,当初石家分家,两个姐妹一人一半,石至的祖母这边越来越颓,最后实在入不敷出,又并回石甄手中。
石甄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侍,生了一个孩子,便是长久的母亲石歆,石歆又只娶了江篱这么一位夫侍,石歆战死沙场的时候,长久还在江篱的肚子里没有出生,江篱后来又难产,刚刚生下长久便撒手人寰。
长久出生时,石甄要一边顾着石家的生意,又要一边照顾刚刚出生的长久。那时候石甄的姐姐石维那边早已是儿孙满堂,女孝夫贤。
当时有一种传闻是长久克石家,还未出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石歆,后来又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江篱。天生带着一些仇富心里的百姓都等着石家的落败,却不想石甄一个人扛起了石家,以至于后来都城的人们说起石府只知石甄,不知石维。
长久长大,十四岁跟在母亲石歆旧部身旁上阵杀敌,排兵布阵,小小年纪立功无数。朝廷封官,长久不受,十八岁时直接抱恙回家种地,从祖母手中接过石家的产业,如战场上那般杀伐果断的砍掉石家的小产业,主要就是揽农地,开农庄,畜农牧。
当初长久拒官不受的时候,人们以为她看不起朝廷给她的职位,却没想到她直接请辞回家,再未入朝。甚至跟石歆的旧部全都断了联系,凡是跟朝廷直接挂钩的事情一律不做。
人们看不懂石家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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