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还在不停的下。只是,比昨晚略小了些,也没有了电闪雷鸣和狂风,只是安安静静的下。
这里既不是皇宫,也不是客栈,一切都得亲力亲为。早上起床了,自然得打水洗脸,烧火做饭。
连琋站在厨房门口,死活不肯进去,里面的油烟呛得慌。
他背倚门框,冲里面喊了一声:“我要吃蛋羹。”
君悦边往灶里添柴,边说:“今早上吃面,不做蛋羹。最多我给你加个蛋。”
“为什么?”
君悦转头,斜了他一眼,“想吃什么,自己动手,我没有义务执行你的命令。”
这小屁孩,不能太顺着他,不然以后都跑到她头上拉耙耙了。
连琋看着脏兮兮的灶台,以及滚滚升腾的浓烟,厌恶的后退了一步。“你就不能顺便做一份吗?”
“不能。”君悦正回头,打开药罐看了看,见里面的水位差不多了,又盖上。空气中浓浓的药味飘散。
“你看我,大早上的起来给你打水洗漱,又给你做早膳,还得给你煎药。我已经很累了,你不搭把手也就算了,还挑三拣四的,我哪有那么大的闲工夫啊!”
要不是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才懒得管他。
水开了,君悦下了面条,用筷子搅拌,以防它粘锅。朦胧的白色雾气将她笼罩,若是忽略掉她大叉开的两条腿只看上半身,真像食着烟火的仙子。
“我告诉你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想要什么,都得自己亲手去拿。而且你付出的越多,获得成果的时候越高兴。
不要整天总想着命令别人,奴役别人,要知道他们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一出生就是你的奴才。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做奴才,你说是不是啊?连琋,连……”
君悦转头,门口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连琋的身影。
“尼玛,合着我都白说了。”
面已熟,君悦将它捞出,装了碗,然后端着走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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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连琋已经端正的跪坐在坐垫上,等着君悦的早膳。
廊下房檐雨水滴滴,凉意阵阵。
连琋看着大瓷碗里清清白白的面条,两片菜叶,一个嫩黄色的鸡蛋,几朵油花,很不高兴的看向对面的人。却见他已经哧溜麻利的低头吃面,对他的心情置若罔闻。
“有那么好吃吗?”
君悦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吃树皮的场面,这已经是人间美食了。肚子饿的时候,谁还管它好不好吃。你赶紧吃,吃完了喝药。”
连琋扒拉了两口,觉得也还行,清淡顺滑。
两人两碗面条,“咝咝”,“哗哗”了一会就见底了,最后一个“呃”的饱嗝,结束了早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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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租的屋子,并没有来得及添置,没有什么玩乐的东西。又不能出门,实在是闷得发慌。
如此呆了两天时间,雨势已停,天空又恢复了明朗。
连琋实在憋不住,嚷着要出门。
“就偷偷出去一会,一会就回来可不可以?要不然,咱们晚上再出去?”
君悦坚决反对,“不行就是不行,你给我老实呆着。要是被抓了,连你爹都未必救得了你。”
如果被抓了,蜀帝以他威胁齐帝。齐帝一口气没处撒,很有可能撒在姜离的身上,那可真是大大的冤枉。
出门是不行的。房氐跟她说,鄂王听了城门卫的报告,说曾经见过君悦两人以李大福李大康的身份住在兴业客栈,但是在鄂王来的当天就出城了。于是鄂王将追捕的重心放在城外,但是城内也并没有松懈。
如果出去被认出来了,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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