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穿衣服,洗脸,梳头发。
桂花正在收拾衣裳。君悦看去,是皇后送来的那件粗麻素衣。衣裳已经穿了七天,滚边已经有褶皱,袖口的地方微微卷起。
她就是穿着这一身衣裳,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地他乡,为他守了七天的孝期。
君鴌。
在原主的记忆力里,这个兄长堪称国民好哥哥。在姜离王宫时,每天都来看她,给她带新奇的玩意,跟她有趣的故事。他将她视为亲人,从不因为她是傻而疏离鄙视。就算是晚了,他也是要看一眼才安心的走。
后来她要来都城为质,他还傻傻的在父王的寝宫前跪了一天一夜。
赋城门下,他跟她:“等我,哥哥一定会把你接回来。”
后来,建立蜂巢情报,抵制东吴入侵,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两年来,他们互通消息,为姜离的安定而努力。
哪成想,犹言在耳,故人已辞。
前世,她没有哥哥,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活得不快乐。
今世,她有一个哥哥,时时刻刻等着团聚,可却再无可能。
君悦别开眼,微仰头迎向刺进来的光,将眼中的泪水咽回去。
她要回去,回到姜离去。
她不要呆在这个地方,吃口饭走步路都要看人脸色,她要自由。
“公,这是今日送来的信。”
桂花将一张娟帛递到主面前,垂着眼睛不去看她的神色。在她接过之后,又悄悄退下。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有些人,他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需要的是更大的动力来支撑他活着。
君悦展开信,大致一看,略微蹙眉。
齐帝下个月的大寿,初定东吴来的是权懿和一位公主,西蜀来的是鄂王和一位郡主,南楚来的是越王姬墨衔。还有一些部落的领袖和北齐的皇室宗亲。
这可都是大人物啊!他们到底是来贺寿的,还是有其它目的?
连赫肇的这个寿宴,也不知道他是吃得得意洋洋,还是味同嚼蜡?
“公,这是四皇让人送来的。”桂花将一个长盒送到了她面前。
君悦跪坐下,也不急于打开盒,提笔落下数语,将绢帛卷起递给桂花。“将这信送出去,姜离那边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桂花接过,将绢帛放进食盒柄中,用下巴指着一旁的盒,“公不看看?”
君悦拿过盒,打开来一看,是一管青色的玉制短笛。笛身约长一尺,孔洞巧,玉质剔透,玲珑细致。
君悦试了两个音,音质清脆,纤细飘灵,的确是一管好笛。
既然是好笛,想来是价格不菲,得来不易,这礼未免重了点。
“公,你这四皇是什么意思啊?这两年送来的东西不少,吃的喝的用的,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君悦把玩着手里的玉笛,斜了他一眼。“这还用你,明眼人都看出来别有用心。”
桂花想了想,凑过来声道:“公,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咚。”
君悦手中的玉笛给了他脑袋一个爆粒,“你脑袋里能不总想这些龌鹾事吗?你看看我,我是男的,他连城又没有龙阳之好。”
“可公,你是个女娇娥呀!”桂花揉着额头不悦地瘪嘴。
君悦狭促看了他一样,眨着眼睛嘟着嘴巴,突然倾身嗲声嗲气道:“可人家一直都是个翩翩少年郎呀!人家又没跟他一起洗过澡,他怎么知道人家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呀!”
桂花手中纸条掉落在地,抖了一层鸡皮疙瘩。
“天下欲乱,必出妖魔。”
“你才是妖呢!”君悦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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