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耿无意看到顾秋,正好顾秋也看了过来,二人相视无言,顾秋转身进了船舱中。程耿耸了耸间,站在舱口,遥望着海面密集的雨帘,天渐渐黑了下来,游轮灯光亮起,在海天相接的雨幕中,划开黑暗,向着前方而去。
一夜风雨,游轮摇摇晃晃中,让人也没有休息好,索性起身来到甲板上,此刻在看去,才发现暴雨已驻,天空一道彩霞出现,犹如在海岸线上出现了一架浮桥,十分壮观。
如今已经行驶了三四天,依旧是茫茫海域,一眼看不到边,让人不觉心生恐慌感,眺望四下,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处岛屿,却并看不清楚其貌。
一阵脚步声传来,转身看去,是顾秋走了出来,从她疲惫的样子上,很容易猜测出,她昨晚也没有休息好。
顾秋似乎没有看到他,凝望着深海,却看相遥远得东西方,从她脸颊上,看出浓郁的哀伤,这是思念的表情。
“其实,我一直奇怪一件事情。”程耿故意抛出疑问。
“有屁就放。”顾秋依旧眺望着深海,甚至都没有在意那道彩虹。
程耿一噎,端视良久,笑道,“你总这么拒人与千里,累不累?我觉得你应该没有朋友?”
顾秋淡淡道,“你如果在废话,我保证不打死你。”她拳头捏了捏,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耿一阵恼怒,义愤填膺,险些当场发作,无奈想起现在处境,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没有必要那么端着自己,累不累?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答应他们去冰岛?”
顾秋失神望着海域,那神情十分悲伤,悠然问道,“你去过东洋吗?”
程耿以为她会恼怒,早已经做好了迎接暴走的后果,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想打开眼前人的心扉,似乎很难。
稍许失神,程耿摇头道,“没有去过,家里在父亲手中败落了,那有钱财经得起我挥霍,我早早就”程耿想起了自己那段不堪的日子,最终还是忍住,不再言语。
顾秋对他的过去毫无兴趣,她似乎在找寻一种同病相怜的寄托。“我从小在东洋长大,爸爸对我很好,他很受到皇室青睐,总想招他进内阁,可是他一次一次的拒绝了,他当时告诉那些人,他要抚养我长大。”晨风吹起了秀发,一股香味涌入了鼻子。
程耿从没有觉得眼前这女人有多坚强,她冷削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脆弱的心,她要以冷酷,来保护自己的柔弱,她是个可怜人。
“记忆中,爸爸总是带着我东躲西藏,但总是被各界邀请,我曾经问过他,‘爸爸,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人都特别尊重你,想要让你为他们做事?’爸爸总是笑嘻嘻道,‘秋儿不懂,有时候你的身份显赫时,就容易被他人拉拢,如果你用的好,那你会左右逢源,如果你用的不好,那可能成为别人手中的刀,那是很悲催的。’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父亲的含义是什么。”
程耿想起了徐富生,对他早就好奇,原本想从顾秋这里知道点什么,然而很可惜,显然,有些事情,顾秋也不清楚。
“在我记忆中,爸爸是一个饱学之士,尤为熟悉中华历史,他也喜欢看那些家族收藏的中华古代文物。甚至一眼能看出真假,甚至能说出这古物的来历,在东洋有很深的文化造诣,所有浪人都对他很恭敬。但是没有人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收养我,有人问起,他总是会心一笑,甚至有人猜测,我是他的私生女,他也从没有否认过,甚至我都这么认为。”
海风拂晓,怒浪滚滚,浇开了顾秋的话匣子。
“在东洋,私生子女是被人排斥的,他们虽然很尊重我的父亲,可是孩子们并不知道,在那种氛围下,我经常被同龄孩子欺负,她们嘲笑我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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