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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炮声中锣鼓喧天,镇远侯吩咐萧子云到靳扶疏府中,说是她兄长与父母都已亡故,便让他充当她的兄长,背她上花轿,她趴在他背上,听见他咬牙切齿道:

    “你多年征战,军营生活清苦,怎的还这般重”

    扶疏不容气地狠狠拧了他的腰一把,他“哎呦”一声,脚下不稳,险些把她摔了出去。她笑盈盈地挑眉:

    “东黎的右相事务繁多,身子这么弱可怎么得了”

    镇远侯和献照帝均为扶疏添箱,她的嫁妆不多不少,恰是二十八抬。她悄悄掀起盖头一角,偷偷看了宋珏一眼,听见萧子云不怀好意道:“有什么可看的成了亲不就是你的人了真可怜,啧啧”

    她顺了顺气,被扶上了花轿,不知为何,上花轿前总觉得萧子云松了一口气,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坐在床榻上,屋中燃着龙凤烛,不必想也知道,屋里定然是布置得十分喜庆。扶疏不由一阵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万分不真切。从前她从未想过嫁人,只觉得此生最好的结局便是战死沙场,青史留名。

    盖头被挑开,宋珏垂眼看着靳扶疏,她凤冠霞帔,明艳不可方物,一身大红嫁衣衬得她肤白胜雪,明眸皓齿——同他梦里一模一样。

    喜婆领了喜钱欢欢喜喜地退下,扶疏与宋珏一同举起了合卺酒。眼见着那酒被他送到唇边,她忽然抬手摁住了他的手腕,酒酒了一地,清香悠悠地荡开。

    扶疏忽然笑起来,他眼底依然波澜不惊,她便道:“别喝了,酒里有七日忘情。”

    他依然沉默,她便提步在梳妆镜前慢慢取下了风冠,又打散了发髻,他的手忽然扳住了她的双肩,缓缓用力。她微仰着脸闭了眼,听他道:“为何”

    他用的力气太大,扶疏肩上一阵生疼。她原本想让他喝了酒,合卺酒里加了七日忘情,只要喝下便会慢慢忘了她。她原本也不是真心嫁给他,不过是想借机脱身。

    可现在,宋珏红着眼问她为何。

    他忽然松了手,又问:为何他很突然地把她逼到墙角,盯着她的眼睛。

    “萧山王宋珏,曾有个未过门便香消玉殒的王妃吧”

    扶疏看着燃了一半的龙凤烛,垂着眼仍在笑。“我同她生得很像罢”

    他猛然站起。她不想看见他的神色,挥出一掌用掌风熄了烛火。一时无言,扶疏和衣在榻上睡下,他亦在榻上身躺下,呼吸轻不可闻,忽而伸臂把她捞到了怀里。

    宋珏忽然想起那夜她醉酒后不见踪影,书房中燃了半段的烛火,缓缓闭了眼。

    他又忆起初次见靳扶疏,她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入宫为皇兄宋皎伴读。他被宋祁欺负又无还手之力,她走过来把他扶起,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又很小心地把帕子展开,里面有几块碎了的桂花糕。

    再见她,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将兄长的灵柩从南疆带回九幽,连刚毅的副将都落了泪,她却一滴泪也没掉,眉眼间全是凉薄,穿着与兄长一样的金色胄衣,戴了张银色面具。

    再后来,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西征得胜归朝,已被疆场磨砺得一身肃杀,眉眼浓丽,却全是杀机和戾气,像浸透了鲜血的牡丹。

    她北征北凉国,提着红缨枪指天,他就站在献昭帝身侧。看她纤弱的模样,如何背得起东黎的万里何山他忽然很心疼她,连五脏六腑都泛了疼。

    人们说她杀伐决断,冷血无情。说她性情乖戾,残暴嗜血。她一路踩着白骨踏上了桓远将军的宝座,手握重兵,呼风唤雨。

    她不过双十年华,却似看尽了红尘,心如死灰。她大抵算得上是居功至伟,为东黎封疆,守东黎万里河山。

    可人们却忘了,她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本该执笔细描眉的手,握着刀剑为东黎拓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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