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

    “对啊。”

    “可我又有什么好笑的。”林依嘟嘟囔囔地说。

    “那你说说看，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刚才啊，”一提起刚才，林依一下子就有了兴趣，眼里闪着憧憬的光，“我刚才在说一种只有我们天使才会懂得话。这位死神先生，你是当然不懂得啦。”

    “那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当然可以啦，”冬日中午的阳光打在雪上，反射在林依的身上，“我在说，我以天使之名，愿人间从此无灾无难。”

    “那你给自己什么祝福了吗？”

    “没有，”林依摇了摇头，“因为你说过，你是不会离开我的，这就足够了。”

    戴维尔用一种愧疚迷茫的眼神看着林依，一时语噎。“你是不会离开我的”，这句话和那个说话的人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就像个将被宣判死刑的孩子开心地说着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未来，像极了十六年前斐多拉遇到的那个八岁男孩。一字一句，令人动容。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人，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幸福。

    而戴维尔的泪水，却在无声无息中，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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