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照耀下,雪白的帷幕低垂着,两个手持竹杆的伙计手里在发抖,根本把持不住,孙望海和高进接过了竹杆,稳稳地挑了起来。两块巨大的红松木板静静地树立在台上,中间被一块厚厚的白布分隔开来,两个年轻人稳稳地站在木板前方,目不转睛地盯着木板上密密麻麻的孔洞,和那里摆放着的杂乱无章的东西。
整个酒楼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二楼赵伯的包厢已经空无一人。
十次呼吸很快就过去了,雪白的帷幕唰地垂落下来,重重的压在大家的心上。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机会把所有孔洞看完,更别提试图记住帷幕背后每个孔洞中是什么东西。大家都相信虾球的说法,这个狡猾的小毒厨根本没有办事记忆,就想了这个歪招,让两人都记不住。
沾满墨汁的毛笔稳稳地写了一个“豆”字在白布上,虾球全神贯注望着面前的帷幕,毫不犹豫地展示着他天才的记忆力。
一片惊叹之声响起,站在两旁的孙望海和高进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一旁的商大先生也站了起来,气堂的人都站了起来,前两局的阴霾一扫而光。
许戈的手有些抖,一滴墨汁落在地板上,温乾刚刚准备起身,一只手温柔地按在他的肩上,“让我来帮帮他,好吗?”,沈嫣红柔美的脸庞上深深的关切之意,不知何时,如夏夜里娇艳的夜来香走到了温乾的身旁。
沈嫣红款款地走到白小天面前,拿过毛笔,轻启朱唇,“小兄弟,信得过我的话,你说我写。”
“右起第一行第一列,果,第二列,豆,第三列,橘”,白小天清晰地指示着沈嫣红书写。
此时,虾球已经把第一行写完了,开始迅疾地书写第二行,而沈嫣红刚刚开始书写,大家都不知道许戈说的准确与否,但是都觉得虾球肯定正确,这一局还是气堂赢定了。
可是当虾球写到第五行时,书写速度明显缓慢下来,每个字似乎都思考良久,最终停留在第五行最后一列上,毛笔悬在上面始终没有落笔。虾球眉头紧闭,双目紧闭。
而此时,白小天报数的速度仍然没有改变,连声音都没有改变,沈嫣红婀娜的腰肢渐渐弯曲下来,展现着令人窒息的妩媚曲线,很多食客已经不再关心赌约,不停咽口水。
白小天仍然没有停下来,脸色如常,仿佛能够看透那厚厚的帷幕,“右起第十行,第一列,豆”,虾球已经放下了毛笔,转身观察着白小天,思索着什么。
帷幕缓缓升起,所有人的眼光都游离在帷幕和木板之间,不断地进行对比,白小天和虾球在帷幕升起的短时间就完成了对比验证,沈嫣红退回到温乾身边。
“你赢了,我记了一百七十四个,你,全记下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虾球半张着干燥的嘴唇,微微抖动着,两只手不停地拍打着双腿。
白小天笑了笑,“我,就是瞎蒙的。”,包厢里又是一片茶水从嘴里喷出来的声音。
“少主,夜深了,请回府休息吧”,一个黑瘦矮小的老头忽然出现在虾球身旁,不由分手,拉着低头思考的虾球向外走去。商大先生和孙望海都未加阻拦,神色恭谨。
“既然气堂输了,就算算账吧”,温乾站了起来,走向商大先生。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乡下来的傻小子,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强行记忆这么复杂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怪胎。今晚真是开眼界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岭南会馆敢于抗衡天下第一帮会金衣门,一个乡下来的小子,展现出精湛的刀工,和匪夷所思的记忆力,敢于教育望海楼的厨神。
更不要说平时懒散疲沓的温老板,居然是身怀绝技的武学高手。为了属下和药商,服毒赌命,力杀强敌。
今晚的赌命赌约已经有结果了,如日中天的金衣门意外落败,而且除了气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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