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关门后,许戈急匆匆赶到了北城区,穿过一大片窝棚区,进了更大的一片低矮的土砖房屋区,找到了小黑的房子。
一进门,迎面浓重的血腥和恶臭味道传来,他看到小三躺在床上,狼七正在给他包扎救治,小四满头大汗,搓着双手。小黑则蹲在角落里,眼帘低垂,掩不住眼中的风暴。
“什么情况?”,许戈问到。只见小三紧闭双眼,面目扭曲,痛苦不堪。小腹缠着碎步,渗出黑色血水,散发出阵阵腥臭。
“小三天亮前在街口被偷袭,对方用的飞针,用毒很凶猛,也很邪恶。我已经给他用了草药,不是很见效。他们找了春秋医馆,被赶出来了!”,狼七眼中杀气闪过,摊开了手掌,掌心的破布上一根黑色的飞针。
“我到岭南会馆想想办法,看看岭南药商那有没有好药材。知道是谁干的吗?”,许戈眉头紧皱,小黑的三弟才十六岁,谁会对一个半大孩子下毒手呢?
“我知道是谁下的手,小爷,你不要插手了。我来解决,最近街面不太平,我陪你去会馆。小黑,哪里也不准去,等我回来”,狼七低声说道。
两人走在街道上,太阳已经西垂,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说吧,我听着呢!你要记住,小黑他们也是我的兄弟!”,许戈先开口。
“好,你知道我原来在草原上是干什么的。自从上次你和榕妹被偷袭之后,我就一直在查。后来你和温先生在小街里被一伙人埋伏,你还负了重伤,我也查了”,狼七和许戈并排走着,不时环视着周围。
“在洛水城里有很多地下势力,专门替人做脏活的,生意还不错。小黑他们兄弟几个不在帮派里,只能接到一些转手的脏活,酬劳很低,风险很高”。
“做的不成气候,最多就是帮人催账,砍个手指什么的。有次他们被人家护卫堵住了,眼看没命了,我出手救了他们。他们就跟了我,小黑牵线,我接活”,秋风习习,丝丝阴寒,从街角刮过来。
“什么活?”,许戈问到。
“小活就是剁手指,割耳朵,打断手腿。大活就是杀人。不过你放心,小黑负责甄别,都是黑吃黑,正经人我们从来不动。”
“这个钱不要挣!”
“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只是借助这个机会查我们的仇人。暗算你和榕妹的商七伤已经被我除掉了,但是背后还有人,尤其是暗算你和温先生的,正是金衣门的蛇堂!”
许戈停下了脚步,“蛇堂?龙虎蛇鹤的蛇堂?”
狼七拉着许戈继续向前走,绕过一条大街,进了一条胡同,“温先生废掉的那批人就是蛇堂的蛇鼠一窝,在暗杀这条道上还是很出名的。据说那天晚上,蛇鼠一窝倾巢而出,本来是冲着短刀会的总盟主雷朋去的,不知道为何,调集过来对付温先生。结果温先生一怒之下,动了真气,蛇鼠一窝被端掉了!商七伤也在那场激战中被剁掉了一条胳膊,最后才会被我给宰了”,许戈此时才完全清楚这个狼七这段时间经常消失的缘故。
“那小三是怎么回事?”
“昨天白天接了一个活,晚上小三去踩点,回来路上被人打了暗器,还好他人小鬼大,挣脱了埋伏,逃到家里就毒发了”
“那你怎么就确定是蛇堂的人干的?”
“这个飞针上面涂抹的毒药我在他们当时的兵器上闻到过”,正说话间,狼七停下了脚步,挡在了许戈面前。此时,他们刚好走到城北的边缘,一片低矮的棚户区,垃圾成山,腥臭扑鼻,人影憧憧。
只见两帮人马在对峙,看打扮,一方是身穿短袖破布衫的车夫,身后听着几辆马车,另一方是身穿羊皮袄的北方牧民,身后有几峰骆驼。大概几十个人,气氛紧张。
狼七拉着许戈刚准备绕道而行,眼角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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