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些最普通不过的路人,样貌普通,穿戴普通,身材也普通,混迹在路旁的行人中,绝对无法识别。只有当他们面对自己的猎物时,自己的猎物处于衰弱哀嚎的状态下的时候,他们的眼中才爆发出杀机,狂热而嗜血。
沈嫣红没有再回头,凛冽的杀机扎得她的后背,汗毛竖起,她知道这些杀手的目标其实就是她。她逃的越快,她的护卫们越安全。
两位大汉并排挡住了杀手们的去路,右手倒提短刀,左拳紧收在肋下,全身伏了下来,彷佛两只猛虎。道路两旁的杀手并没有继续向前,其中一个杀手只是俯下身,将手中的弯刀划过僵立着的大汉的气管,另外一个杀手则迅速用破布缠绕上去。鲜血马上浸湿了,大汉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呼吸,脸膛死灰。
沈嫣红转过街角,已经可以遥遥望到吉祥木器行红色的木柱了。“女菩萨,行行好,给口吃的吧!”,路边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颤巍巍端着一支破碗,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
沈嫣红匆匆前行,顺手扔了一个铜板在碗里,叮当响声清脆。就在这清脆的声音中,一丝寒意袭来,沈嫣红斜跨出一步,右肋下衣衫出现了一条口子。一把乌黑的钢钎嗖的擦了过去,那个乞丐的右手在左手端着的破碗下闪了过去。
沈嫣红眉头一皱,继续疾行,袖中长鞭却扫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乞丐杀手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破碗化为碎片。两旁的乞丐却抽出怀中的钢钎,冲了上来。
“短衣短刀会”,沈嫣红脆声呵叱道。
这是一条泥土和碎石铺成的街道,街道两旁拥挤着不少商铺,临街的墙边摆满了切割好的木板,商铺门口则摆满了正在上漆的桌椅家具。这其实就是木器行一条街,聚集了大大小小的木器加工店,不少伙计进进出出。
沈嫣红的声音并不大,追杀而来的杀手们却觉得整条街道彷佛凝滞一瞬。
“五行八作盟”,一个低头做活的老木匠闷声说了一句,没有什么力气。
“五行八作盟”,一个扛着木板走出来的年轻人,朗声说道,昂首挺胸。响应声音此起彼伏,在狭窄忙乱的街道里回荡。
“五行八作盟”,一个低沉平缓的声音传来,一个粗壮的中年妇女从远处的小院中走了出来,身上挂满了木屑,搞得本就补丁连连的粗布衣衫更加不堪。
木器行一条街上的人们更多的人在回应,沈嫣红的眼睛越来越亮,脚步越来越轻快,径直向前疾行。而已经追到身后的杀手们却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中年妇女诧异地看了看行色匆匆的沈嫣红,没有再说什么,用眼神示意沈嫣红尽快进去。把手中的木炭条径直插到凌乱的头发中,抖了抖手中的短锯。看来是在干活过程当中匆忙之间赶过来的,她扫视了一眼逼近过来的几个乞丐杀手,“几位,我们木器行今天不接活了,你们请回吧”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从腰间抽出了一根暗红色的木棍,轻轻抛起,那根看似普通的短木棍在空中翻滚着,嚓地一声插在众杀手的脚前,只露出一截。站在杀手们旁边的一个青年人轻声对他们说,“欸,如果我是你们,就赶紧回头,千万不要企图跨过那根棍子,真的!”
短刀会店行大当家沈嫣红,他们的目标早已消失。
几个手持短刀的杀手从街角转了过来,汇合了乞丐杀手,一共有八位杀手,逼近了过来。中年女木匠看到几个杀手的短刀上仍然滴落着鲜血,她知道又有短刀会的兄弟们死于非命。皮肤粗糙的右手背上青筋跳了跳,破旧的短锯嗡鸣了起来,锯齿轻微地振动着,锋利的边缘已经模糊不清。插在泥土里的短木根也在不安的微微抖动,意欲破土而出。
八位杀手默不作声,半圆形包围了上来,暗杀已经演变成了强攻。忽然,一声短促的哨音响起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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