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以后你得多劝劝他,别跟那些坑货称兄道弟的,真是兄弟,怎么到最后没有一个送他回家的!”
“我都劝了这么多年了,有用吗?”林熠哭笑不得地说,“他自己不改,谁也帮不了他!”
哥俩就这样怼了几个来回,林熠受不了陆炎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索性挂断了电话,陆炎也没有再打过去,而是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发呆,心中百感交集。照片中的王苏阳死沉沉地躺在草地上,浑身上下就只穿了条白内裤,他的衣服裤子都被折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这让陆炎不由得联想到当时的场景: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中年老男人以为自己回到了家,还把衣服裤子脱了叠好,然后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把草地当作床铺酣然睡去。
陆炎伫立片刻,他只感觉自己那颗创碎的心窝涌起一阵阵腐蚀般的酸楚,善于想象的他已经把自己置于王苏阳的角色,体会着其中的处境以及他人的内心世界,其实陆炎老爱干这种事,就是将自己想象成各种不同的人,男人女人c老人小孩c好人坏人,甚至是动物植物或者原子分子,只要能冥想到的,他都会去干,所以他什么都愿意涉猎,但什么都不会信,或者说,他既有着异于常人的共情能力,同时又是一个天生的怀疑论者。
与此同时,关于王苏阳的新闻又一次在网络上炸开了锅,这次事件再次惊动了校方,王苏阳之前因为“耍流氓”受了降职处分,由原来的教授降成了副教授,这次,他被直接降成了讲师,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以后连可以降的级别都没有了。在行事作风上,李仕元就显得非常谨慎,他与王苏阳虽是至交,但俩人性格差异太大,李仕元在系上德高望重,在院里也是一位老好人,从不得罪人,也没人会得罪他,一路下来顺顺当当c稳中有升,如今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龄,也算是功成名就,在地方上颇有名气,他的日常生活简单却不枯燥,除了自己画画便是与戏友们一起唱戏,这样的乐趣让他很享受,也很满足。
为了尽量帮到王苏阳,李仕元多次拜访卢院长,但卢院长也很明确地告知,这次事件影响恶劣,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校方必须对王苏阳做再次降职处理,没开除他就已经是他的大幸了,对此,李仕元不惜冒着得罪领导的风险,拿出冯仁笑犯过的一些案例来说事,此举直接触怒了卢院长,而李仕元也遭受了卢院长的私人警告。
黑河的小黑屋里,兄弟三人各自忙活到了傍晚,程木约见的那位艺术家朋友也到达了黑河,是一个女孩,身材普通,长相普通,但整个人却非常自信,神情中弥漫着一股嘚瑟的优越感。在陆炎眼里,这种女孩只是路人甲,自然也就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早在女孩到来之前,陆炎就在网上查过了这人的资料,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一张张画作时,他的双眼就像是被沼气熏了一样难受,他真的很难理解,这样的人是哪来的自信,而且还参加了那么多展览,并且成为了首都美术学院的一名专业教师。
程木为了顾及面子,订了一家黑河最高档的餐馆,几人坐下来之后,陆炎一句话都没说,程木热情而谦和地与女孩交流着,看样子很是投机,吕乐则坐在一旁时而专心地听,时而嘻哈地附和几句,陆炎虽不搭理,但还是被动地收到了一些信息,他发现这个女孩除了他之前讨厌的那些特点之外,还有一项是他最受不了的,那就是矫情。
在三个男孩面前,女孩明显感觉自己高人一等,但她并没有表现得十分露骨,反而是委婉迂回地笑着说:“哎哟,我真羡慕像你们这样的职业艺术家,自由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像我们这么苦啊,又要上课又要开会,还要定期跟领导汇报工作,那生活,简直太受限制了,而且忙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时间画画,工资又低,奖金又少,干的活却那么多,唉,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继续这样过喽,先评个讲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