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最近身体不太好,可能是秋凉的原因,在他接到江公写来的信函时,既感到欣慰,又非常焦急。在他的心目中,卫太子的遗孤刘病已,既是主公,又是亲人,这些年来,他其实已经拿病已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他对病已的感情,既有对主公的责任,又有儿孙的疼爱,所以病已在他这里是第一位的,比彭祖要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张贺急匆匆的从掖庭往张府赶去,在给母亲张老夫人请安之后,便去往自己的弟弟张安世的别院,找张安世商议刘病已的事情。张安世正在读书,看到大哥张贺过来,有些惊讶,说实话,兄弟两个是有些芥蒂的,一般情况能不照面就不照面。
张贺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容易,父亲当初蒙冤,弟弟还是少年,幸亏母亲的智慧坚定,才使张家渡过难关,后来自己被卫太子赏识,张家又渐渐好起来,巫蛊之祸发生时,弟弟虽然已经成年,但是仕途上并没起色,张家受自己拖累,渐好的家境又慢慢滑落,这些年,正是弟弟的坚忍与低调,将张家从低谷中又拉了起来,本该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被弟弟背负起来,而且做的非常好,对此,他这个做大哥的,是有些愧疚的。
正因为如此,在弟弟将儿子张彭祖过继给自己后,他并没有让彭祖改口,依然让彭祖叫弟弟张安世父亲,称呼自己伯父。他知道弟弟的好心,因为自己受了宫刑成为了阉人,不可能有后了,所以将小儿子过继过来,给自己当儿子,续香火。可是,自己这个样子,太子冤案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昭雪的希望,彭祖跟了自己,是耽误了孩子,对不起侄子彭祖,更对不起弟弟张安世。
张安世见大哥进来,忙让座看茶,简单寒暄后就是沉默。对于大哥张贺,张安世自小到大,一直看作是榜样,小的时候,父亲忙碌,也严厉,所以他见了父亲总跟见了猫一样,而大哥对自己一直很关爱,什么事情都先想着自己,学业上也是大哥给启的蒙。
后来巫蛊之祸发生,大哥受到牵连,被处以宫刑,进而连累了整个家庭,其实他并没有怨言,自己在大哥出事后,一力承当起整个家庭,他认为也应该。就是大哥对卫太子遗孤百般呵护,他不能理解,照顾主公的遗孤,这是为人高义,应该赞赏,可是大哥有点过了。
大哥对卫太子遗孤,哪是照顾自己过去的主公之子,就像是对待自己父母一般,对待自己的子女一般。自己将小儿子张彭祖过继给大哥,为的是让彭祖给大哥续香火,大哥不让彭祖改口,是,是为彭祖着想,可是自己既然将彭祖过继给大哥,就是没有考虑儿子前程这一方面,自己都没有介怀,也没有嫌弃大哥现在的境遇,大哥这样,显然是对自己见外了,说实话,他的心里不太好受。
更为重要的是,大哥让彭祖给卫太子遗孤当伴读,伴读就伴读,可那个刘病已是有出息的样子吗?天天的就知道打架斗殴,偷鸡弄狗,学什么游侠,主持什么正义,书也不愿读,学业上一塌糊涂,连带着彭祖都成了问题少年。出了什么事情,大哥敲打惩罚的往往还是彭祖,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伴读,是卫太子遗孤的替罪羊。自己对这个小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每每想好好教训他一顿,自己的母亲还护着孙子,让人无奈,眼见着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张贺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病已跟彭祖现在在泗水,跟东海澓中翁学《诗》,东海澓中翁来信说,两人学习刻苦,学业精进。”张安世听到这个,心里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平时的德性。
“尤其是病已,东海澓中翁是他是天纵之才,将来必成大器。”说到这里,张贺脸上自然的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还做了一件大好事,发明了一种灯笼,能够照明,使用方便,还没有油烟,说是病已梦中受西王母娘娘所托,制作出来惠及天下人的,我就说病已既然是太子遗孤,必然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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