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回到家中,挑起重担,孝敬父母。而在铸造车间,浇注工和造型工都已人满为患,这样的一线是不可能再要人的,于是监区领导想到了炉前孕育使用的硅铁备料工岗位,因为硅铁需要人工砸成较小的颗粒,但又不能砸成齑粉,否则将会致使铁液因孕育不良而报废。虽是典型的苦脏累岗位,但因分值太低,所以一直以来没人愿意干,现在有人主动请缨,领导自然十分乐意。果不其然,次日岚竹鸣便被安排到了这个岗位,硅铁孕育备料组的组长是一个叫老廖的老犯,说他是老犯,不仅是因为他年纪老,而且服刑资格也真够老的,至于组长的这个头衔就更别提了,整个孕育备料组加上新来的岚竹鸣总共就只有两个人。
据监区警官讲,这个老廖文革开始前就已经在吃官司了,从内地到沿海,从国内到国外,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共计五十四年,足足半个多世纪,今年他已经八十三岁了,在监狱里待的时间远远比在外面待的时间长。虽然中间他也刑满出狱过十几次,可没过多久就又进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直到二十年前被判无期徒刑,才结束他浪迹漂泊的生活。令人想不通的是,至今他一次刑也没有减过,成绩都拿满了三十多个,判决书依旧|还是无期,依照之前老政策两个成绩减刑一年的规定,和他一起投改的无期们早就回家了,可他却一点儿不急,任各级领导如何谈话规劝,人家就是两个字:“不减。”估计他是准备在这里养老了,以他现在的年纪,即便是熬到减刑出去的那一天,恐怕也早已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定定心心的待在里面,最起码衣食无忧,行动上还有人照顾。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岚竹鸣将和这个叫老廖的老犯一起改造。也许是秉性相同很快这一老一少便成了忘年交,老廖将自己毕生的改造经验c人情世故都传授给了岚竹鸣,对于老廖的这一举动,岚竹鸣并不情愿,因为老廖说的很多自己并不认同,可内心残存的善良又使他不忍心拒绝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刚吃过饭不久,其他犯人都聚集在一起二打一c三打一美滋滋的抽着香烟,老廖和岚竹鸣也坐在休息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望着外面的景色,数着山顶一朵朵飘过的白云,如此美丽的天空实在不多见啊!自从吃官司以来,岚竹鸣就把自己尘封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甚至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可随着与老廖的交往,也许是受老廖的影响,内心不甘的小兽在蠢蠢欲动,岚竹鸣望着老廖突然问道:“老廖,你有孩子吗”话刚一出口,岚竹鸣就后悔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片不可触碰的禁区,而面前这位倔强的老头儿又何尝不是,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没见过他有亲人接见,更没有任何信件往来,更别提拨打亲情电话了。岚竹鸣猜测,他要么亲人已经离世,要么就是被亲人遗弃了,反正,现在的老廖就是一个孤独的老犯。
听到岚竹鸣的问话,老廖原本慈样的面容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老廖的变化一闪而过,但细心的岚竹鸣还是注意到了,于是急忙转移话题,以弥补刚才自己言语上的冒失,可无论岚竹鸣如何转移,老廖都始终没有再接一句话。他就那么呆呆的坐着,灵魂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轮回。
一个山岗上,一百多名身穿金色铠甲c手持利剑c浑身沾满鲜血的铁血卫士正围成一个圈,把一位满头银发身受重伤的老者,和一名年约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死死保护在中间,周边铺天盖地的身穿黑色铠甲的大军已将这座小山丘团团包围,并不间断发起着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攻击。
眼看山岗上身穿金色铠甲的卫士越来越少。银发老者望着浑身布满伤痕仍在奋力与敌军厮杀的少女,眼眶中不由布满了泪花,如果不是自己过于狂傲自负,又何故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连累自己唯一的女儿。
该是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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