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还没反应过来，大门就又一次咯咯吱吱地打开了，之前那个年轻管家又探出头来，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老爷请二位进去，他在大堂等二位。”

    静一将青蛇收进袍袖，带着成武在月光下走进了方家的大宅。

    “这个小道士也太年轻了吧。”

    这是方岸见到静一的第一反应，的确，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的静一和他想象中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有道之士完全不一样，尤其是他还带了个一看就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道童。

    “不知静一道长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一阵寒暄之后，方岸还是决定直奔主题，当即问道。

    “唔，您的管家没有告诉您吗？我是来给您送礼物的。”静一轻酌一口香茶，悠然说道。

    方岸笑道：“道长真是消息灵通，下个月正是家母的寿辰，在下和舍弟还没有发请帖，没想到道长就知道了，不知道长的礼物是？”

    静一轻描淡写的说：“方先生误会了，这礼物不是送给令堂的，而是送给您的，礼物也只有一句话，已经由您的管家转达给您了，要不是收了我的礼物，您也不会见我们吧。”

    方岸的笑容凝固了，空气也变得寂静，旁边伺候的下人识趣的悄悄退下，偌大的大堂只能听见方岸沉重的喘息声和成武咀嚼茶点的声音。

    半晌过后，方岸终于开口了，声音干哑的像是几天没有喝水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兄弟不合的。”

    “这有何难，以望气术观之，青气升腾，白气沉降，主家宅不宁，兄弟阋墙，又有紫烛盘旋。”静一自信满满的说道，随后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脸色通白的方岸，“方先生请观此物。”

    方岸正是心绪杂乱无章，如今正是讨好新郡守的好时机，如果在此时传出方家兄弟不合，恐怕会对大事有不利影响。

    接到手粗略一看，却是一根碧绿的树枝，不知道是刚刚从哪棵树上折断的，随口说道：“一根树枝，看木材的质地，像是桃木，可是却要坚实许多，道长何意，请明言。”

    静一平淡的说道：“那，现在呢？”

    方岸再看手上的树枝，已经变得枯黄干瘪，像是从冬天的树上折下来的一般，他愣了一下，树枝便又从枯枝重新萌发了生命，抽枝长叶，泛着生命的青绿色，然后又是突然枯干下去。

    短短几个呼吸里，如此变幻了几十次，就好像是这是一棵百年老树的树干，它刚刚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爆发了它数百年的生命历程，生命和死亡，茂盛与衰败，成长与沉睡，生与死的互相转化就静静的躺在方岸的手掌上。

    “这这是什么？”

    “六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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