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一片春意盎然,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漫山遍野的开在草地上,它们娇艳的脸庞随风飘舞,正如它们还很稚嫩的生命那般灿烂夺目。
千羽低垂下眼睑,当初的自己也许就和这些花般灿烂夺目吧,讽刺的笑容再次浮上嘴角。
“小姐,有人来了。”阿奴站在亭外通禀。
千羽抬头,看见不远处一顶小轿慢悠悠的走来,是他吗?可是记忆里他并非是会坐轿的人,记忆里他每日都是一袭白衫,或执扇步行,或扬鞭策马,他是那样一个仿若不沾半点俗尘之人。
“小姐,到了。”阿奴看千羽仍坐在石凳上丝毫未动,于是出声提醒。
千羽起身,正准备迎上去时却看见从轿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缓缓的搭在轿外的书童臂上,而后轿中的人终于在书童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怎么这样了?
眼前的人早已并非当初那个名扬京城的叶公子了,如今的他犹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让人觉得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春天了。
千羽快步走了上去,伸手想搀扶住他另一只手,却不想被他轻轻的躲了过去:“这位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他的语调虽轻,却透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从前他从不会对自己这样,他总是抱着自己在海棠花林里转圈,温柔且充满宠溺的叫她玉儿,那时候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叶,公子,里面请。”千羽侧身晚他一步走着,看着他脚步虚浮,她的眼终究是红了。
叶楚站在石凳边,书童拿出软垫垫好后又扶他坐下,他抬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那双眼睛熟悉到让他心悸,自从华玉进宫那年开始,他就再未曾见过这双眼睛了。
“你先下去吧。”叶楚对站在自己身旁的书童吩咐道,书童行了一礼就退到了亭外,千羽也示意阿奴退下,而后坐在了叶楚对面的石凳上。
“是你找我来?不知这块玉佩是小姐从哪里得到的?”叶楚从怀里掏出那枚他贴身放置的玉佩,温润如脂的玉佩上还沾着他的体温。
“是我邀公子前来的,这枚玉佩是昔年故人所赠。”千羽看着那枚玉佩回道,这东西还是自己十岁生辰时叶楚送予自己的,他该记得。
“胡说,这枚玉佩是我当初送予,送予故人的,你我应该只今日见过,我并不曾把此玉佩送你,咳咳咳。”叶楚情绪激动的大声道,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剧烈的咳嗽让他直不起腰来。
“这块玉佩的确是公子亲手赠与我的,那年我十岁,公子可还记得?公子赠与我这玉佩的时候还曾说过,说待我将来长大成人,必定以十里海棠娶我回府。”千羽看着叶楚道。
“不可能,她不是你,她已经,已经是当朝皇后了,你又怎么会是她!”叶楚说道此处眼睛有些湿润。
“对,她不是我,即使她剥去了我的脸也不可能是我。楚哥哥,难道你就不曾怀疑她是假的吗?”千羽睁着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叶楚说道。
“你说什么?剥脸?你,不会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方法。”叶楚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产生了一些犹豫,他多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可这事情听起来实在太荒唐了。
“楚哥哥,你可还记得我这块疤?当时我贪玩瞒着所有下人和你一起去昭觉寺玩,不料被路上的树枝划伤,我为了不让你受罚,就把这伤隐瞒了下来,以至于留下了一个疤,这疤除了你我其他人都不曾知道。”千羽伸手揭起一截袖子,她那洁白如玉的手臂上果真有一道呈月牙形的浅浅的疤痕。
看到这道疤痕叶楚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一把抓住千羽的手,哽咽的说道:“是了,这道疤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就连公主她都不曾知道,玉儿,我的玉儿。”
叶楚落泪了,他一把将千羽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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