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从无戏言。”昝居润冷冷的盯着李中易,仿佛欣赏着釜底残鱼一般,这煮熟了鸭子,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
“昝公,您真的已经奏明了陛下?”李中易反正和昝居润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咄咄逼人的追问昝某。
“本府是何等身份?岂会骗你区区一个小吏?”昝居润勃然大怒,竟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砸到桌案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郭崇皱紧眉头,斥责李中易:“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没有一点点尊卑之分?”
李中易轻声一笑,说:“郭判,你既为开封府的判官,不仅不劝谏昝府君,反而推波助澜,助其欺君,该当何罪?”
“啊!”李中易此话一出口,满厅的官员们立时大惊失色,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盯着李中易,仿佛他的脸上长出了桃花一般,需要细细的研究。
“狂妄之极,来人,把此人给本府叉出去。”昝居润勃然震怒,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叫人进来抓李中易。
面对如狼似虎的差役,李中易突然一声暴喝:“慢着!”差役们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中易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展开之后,双手举着,摊开在两手之间。
“诸公请看,这是什么?”李中易从座位上站起身,双手举着那张黄纸,依次走过在场每个人的身前。
李中易故意走得很慢,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卡清楚黄纸上的内容,一个字都不让漏掉。
“啊!”第一个看清楚纸上内容的官员,不由自主的惊叫出了声。
“呀怎么是这个样子?”第二个看清楚黄纸内容的官员,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大家都看清楚黄纸上的内容之时,很多人已经用异常怜悯的眼神。转而看向昝居润。
“府尊,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李中易故意忽略掉了郭崇。直接把黄纸举到了昝居润的眼前。
昝居润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恶感,当他看见,柴荣命李中易请假去买粮食的时候,不由感觉到祸事来了。
尤其是,当昝居润看见,柴荣的专用私章,竟然出现在黄纸上时。立即觉得他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昝公,你身为开封府尊,竟然伪称上奏。这可是欺君之罪呐。”李中易怜悯的看着身子一阵乱晃的昝居润,一字一吐,“昝公,你是自己向陛下请罪呢。还是等着御史的弹劾?”
“唉。万没想到啊,堂堂道学先生,竟敢谎言欺君,昝居润,你简直是居心叵测。”郭崇突然横插了一杠子,他在没有看见黄纸内容的前提下,居然临阵倒戈一击,反而向昝居润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小人。厅内的众人并不尽是昝居润的人,有些还是柴荣派暗中监视开封府动静的眼线。可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异常鄙视,仿佛变色龙一般的郭崇。
李中易也是被逼得没了办法,否则,他不至于拿出杀手锏来,反倒把昝居润逼上了绝路。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教训,李中易已经牢记于心。所以,他引昝居润入圈套之后,果断的把柴荣的手令,让在场的人都看了,目的就是把昝居润牢牢的钉在欺君的耻辱柱上,以后再难翻身。
“各位同僚,对不住了,请诸位各自报上姓名和官讳,以免泄露了陛下的密令。”李中易故意把所有人都拖下了水,让他们做了见证的同时,又不敢泄密出去。
实际上,购买这么多粮食的事情,即使想保密,也无密可保。
这是因为,大量的粮食在市面上流动之后,大的粮商即使用脚趾头去思考,也一定会知道,有人在暗中收购粮食。
“哼,老夫自会主动向陛下请罪。”昝居润大意失荆州,居然着了李中易的道,他悔恨莫及,早知道就不该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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