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灵塔最高层的一间密室内。
一名短发虬髯的壮年修士静静地盘坐着,面露沉思。在他身前,看起来年龄更大的素袍老者沉默着,还有些恍惚。
“确认了吗?”壮年修士轻声问道。
素袍老者回过神,神色复杂:“那青衣女子来历不明,但至少是龙虎期的大修士。”
壮年修士目光一闪,半晌无言。
“这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是,师兄。”素袍老者默默点头。
他们师兄弟二人在辅国境内已经算得上顶尖的强者,但也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而已。
要知道修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从引气凝血,辟气海,到筑道基凝结金丹,然后才是化金丹孕龙虎之气,这其中每一步都凶险异常,非大毅力大机缘不能功成。筑基和龙虎,整整差了两个大境界,两者之间自然是如隔天堑,云泥之别。
虽然测灵塔的两名主事人已经下了封口令,但有关青衣女子甚至李鸣珂的情报还是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传递到了各方势力的话事人手中。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城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相互渗透,另一方面,也是青衣女子并没有真正在意消息的泄露。
有绝对的实力,自然就有绝对的自信。
“砰!”
当整个天辅国的修行界暗涌不断的时候,位于城南的一座府邸内,八皇子金诚愤怒地将一只茶杯摔在地上,他阴狠的目光如欲择人而噬的凶兽。
“你是说,那神秘女子带走了李家那小子?”
在他面前,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尹山此时温润谦和,眼底深处隐隐有些惧意。
以他的家世背景原本不必如此畏惧一名皇子,皇族虽然是天辅国最大的势力,对尹家却也是拉拢为主。
但奈何这名八皇子却是出了名的疯子,做事肆无忌惮,不计后果。
“哼,当初要不是你跟我说李家有些古怪,我何至于扛着几名朝中宿老的不满,设计将他下狱,逼其贱卖祖业,破门败家。如今——你所说的功法呢?”
“八皇子息怒,如今之计,唯有快刀斩乱麻!”尹山狠毒之色一闪而过,“当年李远山横空出世,短短数年时间接连破境,几乎成为天辅第一修,若非后来出了意外下落不明,如今的天辅国估计就是姓李了。这李家,绝对是有大隐密的”
八皇子玩味地扫了尹山一眼,他自然知道尹山不过是因为孙梦雨的关系,刻意的打压玩弄李鸣珂。
“李家老宅已经被我挖地三尺,遗留下来的老物件也全部检查过了,并无异常发现。”
“八皇子!这有可能关系到传说中的灵刻师!”尹山急切道。
八皇子面沉如水,他觉得李家或许有隐密,但若说这隐密与传说中的灵刻师有关,他是不信的。
要知道,传说中的灵刻师,哪一个不是惊才艳艳,翻手云覆手雨的存在。天辅国不过一荒僻的边陲修真国,想李家一普通王侯之家,又如何可能会与灵刻师有牵扯。
但就算与灵刻无关,只要能挖出有价值的秘密,他并不介意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无非就是死一些人而已。
“三天,我要一个结果。”八皇子的声音异常冷酷。
尹山心头一凛,当初他临时起意借八皇子的刀杀人,是因为谁都知道,八皇子就是个疯子,杀一两重臣之后又算得了什么。但他没想到的,这把刀似乎太利了,一不小心就会割到自己的手。
在城中最中心的皇宫大殿,一间朴素淡雅的书房内,一名男子正在静静地画着一副山水泼墨,只见他一袭黄袍,两道眉如刀锋般卷起,眼眸如幽潭般深不可测,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在其间搅起波澜。
他是天辅国之主,金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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