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牙侩到了，一进京兆尹衙门，看到人高马大，身着官服，威风凛凛的大捕头孙彪，心中忐忑，不知道衙门为什么找他。孙彪问他跟萧货郎的关系，他说：“萧东家的铺子当初是我牵线儿买的，又让我帮着卖。”孙彪又问：“你以前跟他认识吗？”周牙侩说：“认识，总买他东西，他卖的东西用着还成。”孙彪再问：“你第一次见他是哪一年？在什么地方？”周牙侩使劲儿想了一会儿，才答道：“约莫是十五年前了吧，那时候我刚入这行不久，至于地方，应该是在主街上，离牙行不远，记得那日我婆娘让我给她带盒香粉，我图便宜，在萧东家的货担子上买的，当时我还奇怪镇上怎么新来了个货郎，以前都没见过，结果那晚回去我婆娘就把我打了，因为买的不是她惯常用的，不过后来她觉着挺好，就一直找萧东家买了。”

    “萧货郎没跟你说他老家在哪儿吗？”孙彪接着问。“他说老家在南边儿，不过我觉着他口音不大像，可能是在别的地方长大的吧。”周牙侩说。孙彪问：“你听他口音像什么地方的？”周牙侩说：“我也说不好，有点儿像西北那边儿的。”孙彪又问：“他这次为什么要卖铺子？”周牙侩说：“嗐，别提了，闹鬼呗，他说闹鬼把儿子吓着了，就想把铺子卖了。”孙彪又问：“你为什么要骗赵小花一家？”周牙侩一听这话“扑通”就跪下了，“啪啪”地打自己嘴巴，边打边说：“大人，是我不对，我知错了，求您老高抬贵手，我家还有八十岁老娘，离了我活不成啊！”孙彪就冷笑，“你老娘才五十多，你爹也活的好好的，你还有两个哥哥，你老娘离了你也能活。”周牙侩一听自己老底儿都被人掀了，立时萎顿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彪追问道：“说吧，为什么骗人？”周牙侩有气无力地说：“萧东家托我卖铺子，可那铺子闹鬼整个儿镇子都知道，别说卖，就是租也租不出去，都两年了也没人理，正好那日赵小花跟她奶奶来找铺子，我看她们不是镇上的人，就没说实话。”孙彪又问：“这两年你去找过萧货郎吗？”周牙侩摇头说：“没有，他走了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不过他倒是给我寄来一封信，说铺子卖了就写信告诉他，他会回来拿钱，铺子租出去后我写信给他了，可没见他回来，连信也没回。”

    孙彪又问：“他婆娘是哪里人？”听孙彪问起萧货郎的婆娘，周牙侩顿时精神一振，两眼放光，色色地说：“他婆娘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姓付，那付氏长得可真是，嘿，镇上就没见过那么水灵儿的，我跟你说。。。”“少废话！”孙彪把他打断，“你只说那付氏娘家是哪里的。”“这可不知道，好像没听过付氏回娘家，也没见娘家人过来找。”周牙侩答道。孙彪问他：“你还记得萧货郎，付氏，还有他儿子长得什么模样儿吗？”周牙侩点头道：“自然是记得的。”

    孙彪就吩咐把我带过来，我一见周牙侩，还有他那又红又肿地胖脸，就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周牙侩，你也有今天啊！”周牙侩见了我，大吃一惊，又抬手抽自己嘴巴，哀求我说：“小姑奶奶，对不住您，我错了，求您放我一马吧！”孙彪在一旁喝道：“别闹了！周牙侩，你说一下萧货郎，付氏，还有他儿子的模样儿，赵小花，你把这三个人画出来。”

    我一听，这是有活儿了，就拿了纸笔，让周牙侩详尽地说说他们的长相，画好了三张画像，听周牙侩说都很相像，孙彪这才满意地过来瞧，这一瞧不要紧，他脸色又变了。收好三张画像，孙彪吩咐捕快过来带周牙侩回家把萧货郎的那封信取来，周牙侩怯生生地问：“我也得一道儿回来吗？”孙彪疑惑地问：“你还回来干啥？”“不是要关我打板子吗？”周牙侩问。孙彪一脸不耐，说：“你想回来就回来吧。”我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儿，周牙侩小心翼翼地看着孙彪的脸色，细着声儿试探地说：“我不大想回来。”孙彪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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