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付氏听了这话，抬起泪眼问：“你是谁？你有办法抓住他吗？”“我是衙门的人，”我答道：“大人派我来问你话，那凶徒杀了人，衙门肯定要抓他的。”付氏一听，涕泪滂沱，跪在地上冲我用力磕头，泣不成声地说：“我相公也是他杀的，衙门大老爷可要替我做主啊！”我急忙把她扶起来，见她额头又青又肿，心下不忍，点头说道：“你放心，天网恢恢，不会让他逃了的。”

    把付氏扶到小凳上坐下，等她情绪平定一些，我问：“这里说话方便吗？会不会被人听到？”“现在这院子里只有我自己，其他人都吃饭去了。”付氏说，我四下里看看，果然没人，就放了心，小声儿问道：“衙门的大人让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人的来头？叫什么名字？他为什么杀你相公？”付氏一听，又痛声哭起来，泪眼婆娑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为了我，相公才被他杀了。”

    原来那人叫肽卡，是汹拿国人，两年前来找萧货郎办事，萧货郎就把全家都搬到了京城，却整日里不出门，连货郎也不当了，付氏着急，劝他出门做买卖也不听，付氏没办法，只能由他在家里闲呆着。一年前的一个夜晚，付氏半夜里忽然惊醒，发现萧货郎不在身边，起身去找，不想撞见了正与萧货郎说话的肽卡。肽卡见付氏美貌，就要霸占，萧货郎上前拦阻，被肽卡用匕首刺死，付氏也吓昏过去，等付氏醒来，发觉已经换了住处，却不见儿子箫大宝，就以死相逼，肽卡才把箫大宝也接了过来。后来，肽卡嫌箫大宝碍事，借口没银子花，要把箫大宝卖掉，付氏无奈，把荣兴镇铺子里萧货郎藏银子的地方告诉肽卡，又趁他不在，说动秋荷放她和大宝出门，雇了辆马车，拜托车夫把箫大宝送回荣兴镇。等肽卡回来，发现萧大宝不见了，揍了付氏一顿，带着她换了个地方，还没住安稳，肽卡又把她带到这里，自己却不知去向。

    我问：“你知不知道肽卡为什么来大齐？”付氏摇头说不知，“肽卡都与什么人来往？”我接着问，付氏还是摇头，“我平时只在屋子里呆着，连院子都不准去，他做了什么，跟谁往来我都不知道。”大概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处，付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羞惭地低下头。

    “你娘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我又问她，却见付氏红了脸，低声说：“我不知道娘家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亲人，从记事的时候起，我就呆在汴州城里的欢意楼，后来遇到相公，他替我赎了身，又跟我成亲生了萧大宝，没想到这样的好人却被我害死了。”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萧货郎不是你害死的，他是被肽卡杀死的，跟你没关系！”见付氏如此自责，我急忙开解她，她听了这话，终于不哭了，含泪问：“不是因为我吗？跟我没关系吗？”“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人又不是你杀的，自然跟你没关系！”

    付氏皱眉思忖我说的话，我见她一时半会儿拐不过弯儿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就接着问她：“你跟萧货郎成亲这些年，有没有发现他什么地方不对？他都跟什么人打交道？”付氏听我问她，回神说道：“他平时挑着货担子走乡串户，跟什么人打交道我也不知道，至于不对的地方，倒也没有，”付氏又想了想，忽然说：“对了，在我们搬到京城之前，有一天晚上相公在院子里挖土，问他做什么，他让我回屋去，别管这事，到京城后他对我说在荣兴镇铺子的大槐树下，他埋了一笔金银，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让我用这笔钱把大宝养大，我当时觉得好好地说这种话不吉利，就没让他说下去。”“那些金银有多少？”我问，“不知道，我没问他。”付氏摇头说。

    我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又急着回去，就对付氏说：“你暂时在这里安心住着，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情况，等我下次来再跟我说。”说完转身要走，却被付氏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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