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嘉义本来还想在劝一下张瑞,但是他已经看到了张瑞坚决的目光,知道多说无意。只有默默地勒了一下束甲的腰带,紧紧的按住刀柄,带着众人火急火燎的出门而去,准备守城。
目送走史嘉义众人后,张瑞扬声喊道:“管家,取我甲胄来,为我披挂,我要亲自上楼登城。”
张德朴惊讶地张了张口,但是张瑞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忧心忡忡地为张瑞取他甲胄,和有田一起为他披挂。
一副一般的甲胄重达几十余斤,而张瑞的甲胄是一副重铠,再加上佩戴的武器,重量可想而知,对于大病初愈地张瑞来讲,这份重量也是让人吃不消的。
披挂完整之后的张瑞,行动异常的困难,但是倔强地他依旧咬着牙坚持着,让众人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
宁津城外一对对整列的兵马,像黑云压城一般,将小小的宁津城压着喘不过气来,霏霏的雨雪也掩盖不了他们的嚣张的杀气。
“气煞我也!”
秦有良本来以为小小的宁津会自己识相乖乖就范,熟料既然紧闭城门,勒兵固守,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来。
秦有良目空无人地端坐马上,气得脸上的横肉不停地抖动。
“那就是秦有良。”
赵泽顺着史嘉义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艳甲,披着红色斗篷,满脸横肉的一个武夫,目中无人地端坐马上。
“秦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只不过这天寒地冻,让秦将军驻马城外,如有怠慢还请多多包涵!”
张瑞起身,对着秦有良施礼后,施施然地说道。
秦有良怒不可遏地大喊道:“张瑞,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无故指使下属打伤我秦府家人。哼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一个小小的千户,竟敢如此羞辱秦某,真是放肆。本将今日前来,就是要讨还一个公道。念在我曾与你父同朝为官的份上,我劝你识相一点,速将打人凶手交出,让我自行处置,你再当众给我道个歉,那么这个事也就算完了,如若不然的话哼有你好看。”
张瑞冷冷地说道:“秦将军此言差矣,人既然是我打的,我为何要交出他人,本想亲自入营请罪之后,无奈小侄乃是大病初愈,无法动身,如若秦将军不介意地话,可带随身亲随入城来,小侄甘愿任凭世伯处置。”
“张瑞你欺人太甚,当秦某是三岁小孩吗?”
秦有良也不傻,他一切底气凭借地是自己手上的大军,要是真的带着几个亲随入城,那么不是他任凭处置张瑞了,而是张瑞任凭处置他了。
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喊道:“本将没有闲工夫和你磨嘴皮子,若是识相的话,自己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大军破城之后,一切就都不好商量了。”
张瑞冷冷一笑道:“秦将军您这是再威胁我吗?既然如此,那就请秦将军来自取好了。不过现今天子尚在,朝廷法纲亦在,如果秦将军想学孔有德等乱臣贼子谋叛,那么小侄就以自己的人头送给世伯助兴。”
秦有良嘴角触动了两下,黑着脸瞬间沉默无语。
这个谋叛的帽子一盖后,秦有良的表现,让张瑞料定秦有良不敢贸然攻城,继续得意地说道:“想小侄只不过守此偏僻之城,官不过千户,手下的老弱残兵合起来也不过三百人尔,但是秦将军就不一样,身为参将,刘总兵又是珍爱有加,锦衣玉食,威严无比。若是真的攻破我宁津,我看就算刘总兵也保不了你吧!孰轻孰重,将军您自己掂量一下。”
“兔崽子,你如此要挟,你以为本将军不敢吗?”
秦有良依旧黑着脸,气得自己浑身发抖,他何曾受过此般威胁,他掂量了一下之后,握住了腰间的宝剑,厉声喝道。
“哗”
那是锋剑出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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