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走到半路上,张瑞忽然想到了来时在城门岔路口的那一队马车,掀开车帘,对着在前面赶车的有田说道:“有田我问你一件事。”
“少爷,你说。”
有田握紧了缰绳,打一个打哈欠,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答道,显然折腾了一晚上,现在的他已经非常疲惫。
张瑞道:“我来时在城外等你的时候,我见有一队马车出城而去,并且这一队马车装的东西都非常沉重。”
“少爷,您多虑啦!我宁津偌大一个所城,里面各种商户快有上百家了,有什么车队进进出出,有什么觉得奇怪的。”
张瑞道:“我宁津有车队进出,固然不奇怪,但是我奇怪的是,平常车队进出一般都是早上出城,下午入城,但是他竟然在傍晚时分出城,这是其一,其二,他放着官道不走,反而走小路,并且那条路是通往海边的,而海边大都是无人之地,他去那里干嘛!“
“少爷你多虑了,崔家在海边有一个上千人的盐厂,那应该是去往他们盐厂的车队。”有田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张瑞听完后,微微思索了一下,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者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不知不觉中,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丝曙光,太阳像一个娇羞的姑娘一样,露出了一个红通通的脸蛋。张瑞也乏了,和衣靠在车内睡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回到了宁津,张瑞被人叫醒,下车一看,才知道已经日上三竿。
“下官杜威见过大人?”
张瑞刚下车,一个年龄轻轻地军官,连忙上前拜道。
杜威乃是宁津的百户官,年龄不大,约长张瑞二三岁而已,他并没有军人的一副粗狂的脸庞,反而白白净净像一个文弱的书生一样。
“你不去城中更值,跑到这儿来干嘛?”张瑞下车后,懒洋洋地伸了懒腰道。
杜威拱手道:“卑职乃是奉史大人之命前来,保护大人的安全。”
“看来史大人,还是不放心啊!”张瑞懒洋洋地说完后,扫视了一眼四周,才发现自己府门院外三步一岗的站满了士兵。
张瑞连忙命令道:“若是史大人实在不放心我的安全,那么你就留下,但是我这儿要不了多少人,你挑选十个人留下来就可以,其余全部遣送回去。”
“卑职领命。”
张瑞又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后面运送粮食的车队,继续吩咐道:“顺便让他们把这些粮食搬完了再走。”
扔下这句话后,张瑞站在大门口,继续伸了一个懒腰,满意的看着装满粮食的马车,径直的入房休息去了,此刻的张瑞已经两日两夜没睡,困乏至极。
熟料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张瑞就被人火急火燎的叫醒,原来粥厂那边打起来,并且规模还不小,以至于史嘉义动员了全城兵力去镇压。
张瑞连忙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路上赶的紧,也没细问,只知道是一群辽人和夷丁闹事。
现在的辽东局势可以说已经是完全崩溃,除了锦州一线以外,整个辽东全部沦丧,建奴在辽东烧杀掠略无恶不做,以至于辽东纷纷避乱关内,山东半岛看似不和辽东接壤,但是只隔一个个小小的海峡而已,在当时山东和辽东的联系其实是最紧密的。
以至于山东下辖辽东都司,无论是官制还是民风民俗山东和辽东在当时是最为接近的,所以山东一直是流亡辽人的首选之地。
可以这些流亡的辽人在山东却受到非常大的偏见,可能跟他们粗狂的生活习性有关。崇祯初年的孔有德之乱,其实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当时山东和辽人之间的主客矛盾,孔有德的麾下主要是辽人,所以客居于此的孔有德叛军对山东的怨恨也是很大,以至于他们叛乱时候进行了大批报复性的破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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