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她，月华如水，美人依旧动人。

    原本那些想问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开不了口，我随她又走了一阵，万妖女王忽地轻笑出声。

    “小转姑娘，我又是万妖女王了呢。”她语气里笑意未减，依旧不看我，脚下反而加快了。

    “那蟒蛇精死性未改，我不费丝毫心思便夺了他的金丹，要了他的万妖国。”才几步，我已落于她身后。

    她继续道：“好在，我及时救下了将军。”她的语气顿了顿，接着道：“好在，将军安好。”

    她越走越快，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她。

    “只要将军好了便成……”她似是自言自语，头低着，我看不见她的脸。

    “小雀姑娘。”我扯着她的袖袍，使得她堪堪停将下来。

    她猛地抬头看我，双眼通红，嘴角微微颤抖，她道：“小转姑娘，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帮着将军。”

    “你瞧，我可以帮着将军。”她讲着，竟是笑了起来，她道：“我可以帮着将军呢。”

    这样的她，有了几番未入逆世前的模样。

    我看着她，心下有些不忍，“小雀姑娘，你可还好？”

    她笑不答，眼神却爬上了我的脸。

    “你可还好？”我继续问她。

    她笑得颤抖，声音泻出口，直到暗处传来一人的脚步声。

    “小雀，怎地不跟上？”原是通臂猿猴未见我二人踪影，回来寻她了。

    万妖女王神色一变，方才的悲痛尽散，脸上又露出那副浅浅的笑，她迎上通臂猿猴，低声道：“我和小转姑娘有些体己话罢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万妖女王，她对着我远远地点头，唇瓣几张几合，尔后随着通臂猿猴离去。

    月光不减丝毫，照得庭院更加清楚。

    我低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走到路的尽头。

    那里，谛听在。

    “谛听，小雀姑娘走时说了甚话？”

    谛听站在月光下，似罩了一层光晕，他道：“请勿告之将军。”

    请勿告之将军……

    我叹气，心下愈发不忍。

    万妖女王机关算尽一心只望通臂猿猴安好，她还以为救下他这次便一切顺畅，可她到底忘了，通臂猿猴尚为凡胎。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通臂猿猴留于府中修养，万妖女王整日伴他左右，倒也渐渐驱了些她面上的暗色。

    至于那只小鬼头，入府的第二日便不见了身影，这里本就是寻见他的地儿，不知他又跑何处自大去了。

    “谛听，我尝着这茶和糕点怎地没有往日可口了，莫不是府中换了厨子。”我看着那明明毫无二色的糕点，尝了一口再难入第二口。

    “物是同物，你心异之。”谛听倒还正常，反而自己又斟了一杯茶。

    我实在没得胃口，只得低头去看院中的桃源之景，我登于高处，府中景色一览而尽，好在，这景似越发顺眼了。

    远处亭廊之内，坐有两人，正是万妖女王与通臂猿猴。

    两人说了会儿话，万妖女王忽地起身离开了，而那通臂猿猴转身朝我和谛听的方位而来。

    我坐直身，转头看着谛听，伸手扯了扯他的袖袍，道：“谛听，通臂猿猴似乎过来了。”

    谛听嗯了一声，姿态毫不变化，双手依旧搁在脑后，整个躺在树枝上，慵懒又自在。

    “他要是问起小雀姑娘的事，我如何作答。”我又扯了扯谛听的袖袍，心底实在有些害怕通臂猿猴问起这些。

    “小转姑娘似有事相瞒。”耳边凸然响起一声，我吓得一趔趄，好在身后有谛听做遁，才免于跌下树去。

    我转头看去，通臂猿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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