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机会了。
“陛下”
“小弟。”
顾皇后扶住定国公下拜的手臂,暗自捏了捏,“陛下对阿泽实打实的疼爱,你该高兴阿泽有此圣宠。”
定国公见顾皇后白玉般的手,保养得极好,手指甲圆润,涂抹着华贵的色彩“臣”
王译信在旁边看着难受,刚想站出出来,胳膊被一只大手拽住了,会神一看,一贯纨绔子弟样子的六皇子罕见郑重的摇头,无声的说道,谁也阻止不了父皇为顾表弟冠礼。
哪怕王译信再能说,再引经据典都无法阻止任性的乾元帝。
除非定国公自己开口,可背负着顾家荣宠,照顾顾皇后的定国公敢改口么
结果显而易见。
长信侯站在顾家人中间,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陛下。”
“臣叩谢陛下隆恩。”
定国公闭上了眼睛,跪地谢恩。
乾元帝似没注意到方才诡异的氛围,问道“长信侯,你又有何事”
定国公都谢恩了,长信侯还能说什么
看着小弟,他不是不心疼,然而一切都是小弟自己的决定,“臣最近新得了个戏班,唱念做打极佳,想改日请陛下去臣府上欣赏一番。”
长信侯同六皇子一样,好色,好玩,自从差一点死在女子肚皮上,长信侯好色风流是改了,遣散了不少的姬妾,更喜欢听戏了。
“侯爷,不知爷能去不父皇若是没空,爷”
六皇子一脸兴奋,可耳边传来一阵咳嗽声,顿时兴奋转为苦逼,“师傅,我知道了,您别咳了。”
“殿下要在吏部历练,等有空再听戏不迟。”
王译信颇为慈爱,好说话,他看长信侯是一万个不顺眼,显然还记得长信侯想娶蒋氏,当瑶儿后爹的事儿。
六皇子拍了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当初他还私下议论过,师母会不会再嫁长信候。
乾元帝笑道“成,等朕有空定然去长信侯你府上。”
见乾元帝心情愉悦,旁人大多赔笑着。
“陛下,请上座。”
定国公夫人殷勤备至,张罗着让帝后入座,并且很好展现掌控定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气势,周到,老练,又带有几分名门贵妇的风采。
力图扭转乾元帝对她的不良印象。
可惜乾元帝似看不到一般,落座后便把王译信叫到身前,询问顾天泽和六皇子课业状况,说着说着,乾元帝甚至同王译信说起婚事王译信一百个不愿意瑶儿早嫁,同乾元帝打起马虎眼儿。
今日不适合谈政务,可王译信是诗词大家,书画极好的风流人物,又有前生为乾元帝知己的经验,很快便把乾元帝的思路从婚事上引开。
宾客看想谈甚欢的君臣,嫉妒的有,羡慕的有,佩服的更多。
大多人很是同情想倚老卖老的吏部尚书。
其实吏部尚书并不老,今年也不过五旬刚出头,按说正是大展宏图,争取入阁的年岁,可惜他碰上了必将取而代之,更年轻,更得乾元帝心思的王译信。
是人都看得出,乾元帝已经准备扶王译信为吏部天官了。
皇子师傅,顾三少的岳父兼师傅,西宁侯的爱婿,又是仕林清流的中坚力量,奋起的王译信占尽优势。
别说吏部尚书,便是阁臣都不一定敢说能压制王译信的晋升之路。
“三少。”
王芷瑶担忧的握了握顾天泽的手腕,“别在意,陛下是好心,定国公背负的东西太多”
她无法为定国公找任何借口。
定国公对得起顾家,对得起顾皇后和定国公夫人,唯独对不起他想补偿,又最为愧疚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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