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除了母后,我总觉得厌烦。十三岁后,父皇也送了些女人过来。可我一看到那些女人冲我笑,我就想起木夏尔在我榻上的恶心模样,我一个都没要。就这样到了十五岁那年。那时,父皇的身子已经有些不好了。皇室子弟要在校场比箭,我想着自己若能表现好些,父皇兴许会高兴些。便去母后宫中,想建议母后在比试箭法时,用活靶代替死靶。去到母后宫里,却发现殿外一个守门的侍女都没有。我也未多想,就放轻了脚步,想给母后一个惊喜。可我走到里面,却听见母后在跟一个人说话母后说,这十几年委屈了他我愣住了,我看见他站在一旁,母后坐在椅子上,抱着他的腰母后在哭我退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个时候,脑子里心里全是空空地。走到殿门外,母后身边的大侍女春香却站在门柱前,朝我行礼。她朝我笑,朝我行礼却未像往常那些出声唤我‘睿王爷”。那时,我便明白了,她是故意放我进去的。我朝她看了一眼,便朝一旁的花园走。她也聪明,就悄悄地跟了上来。我问她想要什么,她贴上来抱着我,说只要我向母后讨了她,她就会一心一意待我,她可以发毒誓不对旁人乱说。她还说,母后极信任她。这些年来,那个男人进母后寝殿,都是她安排的我应了她。告诉她,明日要比试箭法。她可以帮我移靶,我便可趁机向母后讨她。她信了——”
此际,屋中烛火光亮似暗了些。荣烈看向窗外,只见半开的窗扇上映上了一层朦朦的青灰色。原来,一夜已经过去。
天色快亮了。
荣烈托着明思的头,将她慢慢放回软枕上。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眼中和脸上戾气瞬间消失。他的眸光柔和而平静,方才的倾诉让他此刻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宁静。
“天亮了,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办。”荣烈将她的青丝拨到枕侧,剩下的几缕别到耳后,整理好后,他唇角淡淡一笑,“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今日说的,你都听不见。可我说了,心里却舒服了许多。其他的,他日有机会,我再慢慢说给你。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知道你若知晓了,会不会嫌弃我。可即便是你嫌弃我,我也知道你嫌弃的只会是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不会是因为别的。”
窗外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窗扇上的素白窗纱色泽也慢慢清晰明亮几许。
一阵晨风扑入窗扉,桌上的烛台火苗摇曳,连带着屋中的光影形状也跟着颤动变幻。甚至明思的睫毛下的阴影也随着忽长忽短的变了变,似方才那一瞬,睫毛也跟着动了动。
荣烈静静地看着她,默然须臾,“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我不想骗你,有些事,我眼下不能保证。有些事,本无对错。可每个人皆有自身位置,想要两全其美很难。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不愿你为难,可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可眼下的局势,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有些事,从开头就已经是注定。你现在最该做的,是为你自个儿还有你的亲人保存自己,你明白么?”
明思睡颜沉静,丝毫未动。
荣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走到廊下,如玉和帽儿还有沙鲁都站在一起。看神情,三人方才说了些话。帽儿和如玉面上神情都有些惊喜激动不自已,帽儿的眼圈还是湿润的。
荣烈瞟了两个丫鬟一样,看向沙鲁,“孩子带回来了?”
沙鲁咧嘴笑了笑,也极喜悦,点了点头,“一个时辰前回来的,已经送回了方府。”
本是想带回来的,可孩子要吃奶,就送回了方府。
荣烈垂了垂眸,“去接回来。”帽儿和如玉一怔,荣烈却未看她们,抬眼看向沙鲁,“同方师长交待一声,把乳娘也带过来。”
帽儿只怔了一刻,旋即喜上眉梢,“跟方师长说,让金叶银叶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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