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龙算了算年头,自己已经算是三十岁了吧,日子也记不太清了,毕竟这里光线昏暗,时常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不过这每年过年庆典的烟花声,还是能穿进他的房间。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和整个皇族都格格不入,毕竟他身上还流着别族的血。在顺隆皇帝宇文泰陵尚小,十多岁时,朝廷对北蛮还是以讲和为主,那时候,他娶了一位比他年长丑陋的蛮族部落公主,于是就有了宇文铭龙,这是他的耻辱柱。
自小宇文铭龙就生活在皇城的角落里,过着和别的皇子不一样的生活,那时候他的仆人只有一个没有名字老蛮子,是他母亲被处死前唯一留下的,老蛮子也被割掉了舌头,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嗯额的声音。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身上流着异族的血,也恨他的父皇不把他当人看,但他没有任何复仇的能力,去掉所谓的皇子称号,他就是个普通人,不,他连普通人都不如,他连自由都没有。直到他遇到了李峒,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教会了他摄魂大法,也收走了他唯一的朋友,老蛮子的性命。
你要做我的徒弟,就亲手杀了你身边的仆人。或者,我杀了你们两个。
李峒拄着漆黑的手杖,挡在了好不容易逃出皇宫的宇文铭龙和他的仆从。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杀我们。
凭什么?你问我凭什么?
李峒摸了摸胡子。手杖慢慢敲击着地面,发出规律的响声。
宇文铭龙突然觉得腰上一阵剧痛,身后的老蛮子正拿着一把尖刀,尖刀上是他的血迹,而自己的腰上是被刺的伤口。
老蛮子,你干什么。我是你的主子啊,我们俩不是一直相依为命吗?
只见老蛮子不停地摇头,脸上哭的满是鼻涕眼泪,但他的手却依然紧握刀,向宇文铭龙刺了第二刀。
宇文铭龙学过一点武术,跟身残体弱的老蛮子不同,躲过这么慢悠悠的刺击还是很简单的。
老东西,你到底干了什么。
李峒哈哈大笑。
我就喜欢看人自相残杀,堂堂纪王朝的大皇子,不也是被我随便玩耍吗。选吧,他死还是你死,只要你不做决定,他就会不停地追杀你,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精力。
对不起了。
宇文铭龙回身抓住了老蛮子的刀,哪知道,老蛮子竟然在那时松了手,一股惯性,刀刺进了老蛮子的胸口。
哈哈,没想到吧,我解了咒,是被你杀的,哈哈。
李峒的笑声有点渗人。
老蛮子倒在了宇文铭龙的怀里面。
李峒没了兴趣,想转身离开。
你别走!
宇文铭龙喊住了李峒。
你想报仇?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在我面前不过是蝼蚁。
李峒不以为意。
不,我想学,你能控制别人吧,教我。
想跟我学?那你就要做好变成杀人茹血的魔头的打算啊。
我可以,杀人又算什么,教我。
见李峒没回答,宇文铭龙举起刀,一刀砍向了老蛮子,接着又是一刀,又是一刀。
老蛮子瞪着双眼,口吐鲜血,死在了宇文铭龙的眼前。
哈哈,好,我教你。你回皇宫去,我有事要你帮忙,要学我的摄魂法,先回去杀三十只猕猴,杀完我慢慢教你。
李铭龙吹了吹那片叶笛,声音很清脆。他举起木枕,对着里面缓缓地吹起一个音调,是北蛮的牧羊曲,老蛮子最喜欢听的那首。
透过旋律是阵阵穿心的音波。
两名狱卒正背靠着墙壁闲聊,隔着三道墙和数十米的过道,是关押着李铭龙的监房。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有点尖,像笛子。
一名耳朵尖的狱卒似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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