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恨不得将你们一个个就地处决,免得连累老子在这种天气还要侍候你们去青海旅游!”
刀疤说着,转回温霆雲面前,举鞭抽道:“尤其是你!听说以前还是个秀才,却强奸杀人,坑蒙拐骗。就凭这点,也该罪加一等!”
“我没有!”温霆雲声嘶力竭地大叫,“我没有强奸杀人,也没有坑蒙拐骗。我是被冤枉的!”
“哼!每个囚犯都这么说。”刀疤说着,重新舀了瓢尿水递到温霆雲嘴边,“老子再问你一次,喝不喝?”
温霆雲针锋相对地迎上刀疤凶狠的目光:“我是人,不是牲口!”
刀疤猛地将尿水泼到温霆雲脸上:“好!只要你能撑到明天,老子就承认你是人!来人!把他绑到拴马桩上,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几个差役把温霆雲从阴凉处拖出来,绑到驿站外的拴马桩上。
头顶日光正烈,地面沙砾发烫,在上烤下煎之下,正常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温霆雲舔着干裂的嘴唇,紧闭双眼,在如火烈日烘烤下,虽然神情疲惫不堪,脸上却依然有一股不屈的孤傲。
“谁也不许给他送水!老子要看看他到底能撑多久!”刀疤说着对老蔫一招手,“准备干粮草料,咱们明天一早再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老蔫喂完骡马,经过拴马桩时提灯照了照,就见温霆雲全身瘫软地挂在木桩上,不知死活。
老蔫过去一探鼻息,呼吸已细若游丝。
老蔫心知他若再不喝水,一定撑不过今晚。
他忘不掉这名囚犯白天那种孤傲的眼神,不禁舀来一瓢清水,托起温霆雲的下颌,小心翼翼将水灌入他的口中。
片刻后,只见他睫毛微颤,终于缓缓醒了过来。
“谢天谢地!我还怕你醒不过来!”老蔫嘟囔着,将一瓢清水彻底喂完。
温霆雲喝饱水后,精神稍稍恢复,不禁对老蔫哽咽道:“老伯,多谢相救!我温霆雲若有出头之日,定要报答老伯瓢水之恩!”
老蔫摆摆手:“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等你活着离开青海再说吧。据我所知,凡发配到这儿来服苦役的囚犯,还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
温霆雲一怔:“这是为何?”
老蔫叹道:“宁肯地上死,不要井下生。在矿井服苦役,吃的是阳间饭,干的是阴间活,一年下来不知要活埋多少汉子!凡发配到那儿的囚犯,要么在井下被埋,要么被繁重的劳役折磨至死,无一例外。”
“我要活下去!我是被冤枉的!我要练成绝世武功,让那些陷害我的家伙付出代价!”
温霆雲嘶吼着,拼命挣扎,他的努力没能撼动拴马桩,却反而令疲惫不堪的他一阵晕眩,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昏迷中,温霆雲还在喃喃念叨着,他那肮脏不堪的脸上,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一瓢凉水重重泼在温霆雲的脸上,终于使他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温霆雲睁眼,茫然四顾,入眼是漫漫黄沙,以及孤寂苍凉的驿站
好半晌他才想起,自己已从扬州辗转千里来到甘肃,如今正在被押解去往青海的路上。
“好小子,这样都熬了过来!”刀疤托起温霆雲的脸仔细打量片刻,突然对他竖起拇指,“了不起!你他马就是个混蛋,也是个了不起的混蛋。我刀疤见过的大盗悍匪多了,却也没见过你这么硬气的混蛋。好!从今天起老子当你是个人,不再难为你,平平安安将你送到目的地。”说完刀疤转向身后众人,挥手高喊:“收拾行装,上路!”
一小队披枷戴镣的队伍,在几名官差皮鞭和哨棒的驱赶下,顶着戈壁滩酷烈的太阳,继续踏上茫然不知所终的艰难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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