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智是一回事,真实发生在面前又是一回事。人心都是肉长的,那毕竟是一条命。
陆石卿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家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要帮他们很容易,可帮了他们要承担的后果他真的承担的起吗?
这城门外的都是受灾的百姓,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只带一家人进去。若是让郡守将这些难民都放进城去,那下一步如何解决郡城承载力的问题?
这些短时间内都无法想到一个周全的办法。
再说这余南郡守也是个十足的废物!郡城倒是保住了,可就这么放任难民聚集在城门外又有何用处,难道他还能将这余南郡城一直封锁下去?连事先的安抚工作都不知道做,竟在城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陆石卿心里恼怒极了。
他原本想着等进了郡城后再一步步细细谋划,却没想到这脚还未踏进城门,便把他给堵在了这里。
甚至现在连怎么进这城门他都还没想好。
如果此时再亮明身份,这些目光聚焦到这边的难民必然会要求他给个说法。可他初来乍到连具体情况都还没有了解,要如何给这个说法?
这些难民恐怕已经被郡守拦在城门外有些时间了,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安置,简单的安抚怕是已经不起作用。如果处理不好,极可能激化矛盾引发冲突,一旦场面失控那接下来的工作就更不好做了。
说到底陆石卿还是个清高的文官,那些镇压百姓的铁血手段他是不屑于做的。
正当陆石卿脸色难看,皱着眉头在想解决办法的时候,拒马另一侧余南郡城里突然走出黑压压几十号人。
一队十几人的士兵,以及二三十个男子,推着十几辆板车,向城外走来。守门的士兵好像认识从城里走出来的人,急忙立正规规矩矩站好。
看守城门的士兵头目一看来人,迅速小跑到从城里出来的士兵头目面前。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属下曾牛参见马副尉。”
那马副尉摆了摆手让曾牛起来,然后谄媚的对站在他身旁穿着富贵c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刘老板,您瞧瞧,这城外就是那群受了灾的难民,人数也太多了。郡守大人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安顿他们呢。”
被称作刘老板的男子生着一张国字脸,浓眉下一双透着精明的眼睛,整体看去又显得十分稳重。
听了那马副尉的话,也没管这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恭敬的拱手回道:“郡守大人为了这场天灾受累了,在下能够有幸为郡守大人分忧,实在是我的福气。”
马副尉一听这话忙陪笑道:“刘老板说哪里的话,郡守大人本就心系着这城外的难民,这次若不是刘老板出手相助,这些难民怕还得受些罪呢。您是帮了郡守大人的大忙啊。”
刘老板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与他们隔了几米远的陆石卿疑惑的打量着互相客套的二人,待听到马副尉口中的出手相助,看向那中年男子的眼光打量意味也加深了几分。
那边刘文清与马副尉客套完,也往陆石卿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对马副尉道:“马副尉,我看今儿这天不是很好,怕是还要下场雨。不如我们马上开始吧!也别耽误时间了。”
马副尉抬头瞅了一眼阴沉沉的天,严肃了点表情,“刘老板说的极是,那就开始吧!”
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城外的难民大声说道:“都安静点,听我说!”
一直关注这边的难民听城里一直不管他们的官爷终于有人说话,马上所有人都像定住了一样,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
连那些哭泣的孩子都被自己的爹娘急忙捂住了嘴,生怕听漏了一个字,又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官爷把他们晾在这里。
于是整个城外顿时从嘈杂的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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