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那只已经没有了表盘、仅剩个骨架的破表,依旧顽强地指向了凌晨3点的位置,耀武杨威的蚊子大军,在那已经被完全熏黑了的风扇的助攻下,轰鸣着在轮番进行盘旋轰炸。
十几个光着膀子、只穿条内裤的工程系男生,仍在挑灯夜战,一地的烟头、一个个装满着咖啡的大号罐头瓶子,彰显着他们的勤劳和刻苦。
外黑里红的遮光窗帘,是从“电教室”里偷来的,四周用透明胶带结实的粘在了窗框和门框上。
10点熄灯的规定,对于这群“工程男”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从搬进来的不长时间,为了应对学校抽风似的的临检,早就被在墙体内改造完毕了。
原本,这一切,是为了方便熄灯以后继续“战斗”,无论是扑克、还是麻将、或者岛国鉴赏,反正,10点,是没人能睡得着觉的。
作为整栋男生宿舍里唯一的“不夜寝室”,这间标配4人的房间,在期末考试的前夕,直接变成了“战前准备”的作战室。
王二海,光着屁股,躺在自己的上铺,在这内裤已经日渐成为了紧俏品的男生寝室,如非必要,那条一个星期前、趁别人洗完晾在走廊窗外、“帮忙”收到自己屁股上的内裤,还是能省则省吧。
光着屁股,还有个原因,就是二海有点不太舒服,尽管近乎密封的寝室、在那盏一千瓦的碘钨灯的烧烤下,异常的闷热,但他还是浑身在冒冷汗。
半个小时之前,他原本也在“楼下”鏖战,为了尽可能的减少睡眠时间,特意让大海送来的5罐速溶咖啡,已经成为了必需品。
晚饭后冲的那一大号罐头瓶子的咖啡,已经不知道被谁扔进去了几个烟头,这个时候再想弄点热水,根本不可能了。
看了看桌子上的咖啡罐里基本见底了,索性去厕所接了点自来水,扔了个“热得快”进去,直接改成“现煮”咖啡了。
虽然,“煮”完的咖啡进到嘴里,味道有点“不一样”,但第一次喝“现煮”咖啡的他,认为这就应该是“现煮咖啡”的味道,也可能,舌头已经被那接连不断的劣质香烟麻醉了,失去了它原有的味觉功能。
他,是这寝室“改造”的作俑者和主要实施者,但僧多地方少的局面,“楼下”已经是屁股挨着屁股了,眼看着一罐头瓶现煮咖啡,又要见底了,地上的烟屁股,也已经基本被“二次开发”过了,身上又有点不太舒服,索性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作为高考成绩全校最好的他,虽然高考的分数仅比他报考的“清华”差了21分,但因为填报志愿时过度的自负与执着,他只填报了一所大学,其余的,一律空白,而且,还勾选了“不服从分配”。
高考前,曾经信誓旦旦的跟父亲保证,考不上就复读;但真正到落榜那天,他还是食言了,最后还是在姑姑的非常规运作下,才得以来到了这所市属的四流大学。
躺在床上的二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想起身翻出书来看看,忽然发现浑身在冒的冷汗,已经把床单给湿透了。
本想下去喝口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移动的力气,刚一翻身,直接从上铺掉了下去,砸在了挤在下铺的三个脑袋上。
“二海,你怎么了?”哥几个围了过来。
“不知道,浑身冒冷汗,是不是这几天太缺觉了?”
“你是不是病了?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看着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二海,哥几个都挺担心。
“算了,明天都考试呢。”
听说二海不去医院,人都继续忙着自己的“准备工作”,只有韩勇(因长得像熊瞎子、而且做事风格极其粗狂,人称“熊大”),探过身来查看了一下:
“草,你这肯定是病了,走吧,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就直接把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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