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买算你的,多卖出的钱也算你的。”
这账谁都明白,当老板的一点儿亏都不吃,苏孟达当然愿意了。
苏孟达给家具厂那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老婆,商店这边需要一些木工工具及油漆等。明科骑着小金的自行车,走进家具厂,霍蕾珠将凿子c小郎头c沙布c刨刃c油石等给了明科,又领到他到西屋,向油漆工要了油漆c刷子c汽油等。
晚上,明科根据椅背的尺寸裁了8张纸条,在上面写了8种不同的词句,有的是唐诗,有的写宋词,有的书对子,字体亦有变化,颜楷c柳楷c行楷c行草c魏碑c隶书。第二天上班后,明科向苏老板要了一张复写纸,衬在写了字的宣纸下面,覆在椅背上,拿一支圆珠笔,使用“双勾法”将字描在木头上面,然后操起工具雕琢起来。经明科雕刻后的字,笔划具有立体感,玲珑鲜活,好像要跳出椅背似的。他还在每幅字的左下角刻了一方印,或朱文或白文。刻完字后,明科用细砂布精心打光,上底漆,上亮漆,抛光后再罩一层漆。椅子通体是老黄色,明科在刻字的那一片漆了一层青绿,将篆印漆成红色。
在苏老板看来,加工过的椅子不伦不类,他歪着嘴角,等着要看明科的笑话。谁知油漆还没干,就有人来问价了,明科把标价牌上原来标的价格抹去,在上面写了一个翻番的新价格。来人将明科加工过的椅子前前后后仔细看过,又看看标价牌,转身走了。明科也不急于向他推销,由那人出门去。苏孟达暗暗笑道:这会儿的人们,一个比一个精,你想宰,不那么容易。
两天后,那人带着一个穿戴整齐c满面书卷气的老人进了店,二人不瞅别的,直奔店里光线不足的右角去,那儿的8把椅子新上的油漆基本上干了。老人蹲下身子又摸又瞅,末了,他问站在旁边的明科:“这椅子从哪儿进的货?”
“本地做的。”明科答道。“我们的家具店刚做好,油漆还没干透。”
“嗯,本地做的?瞧这印刻的,”老人语带怀疑,“咱们这儿还有这种人才?”
“可不能小看了云杉市,藏龙卧虎啊。”明科美言奉承:“我看,您就是一条人中龙。能够识得这印上的字,高人啊。”
“不行,不行,”老人态度谦逊,“这8把椅子上的8方印,我只能认4方印上的篆字,其它的,我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不是您水平低,本来鸟虫篆c九叠篆就难认,您能认出4方印上的字就够了。”明科夸赞一番。
“你能认出来吗?”老人语调悠缓。
不等明科回答,小金在一旁说出话来:“他要认不出来就成笑话了。”
老人指指一方刻有鸟虫篆的印章,明科随口念道:“博古通今。”老人再指一方九叠篆印章,明科吟一句:“潇洒人生。”
陪老人一块儿来的中年人开始与明科讲价,明科看得出来,老人喜欢上了这8把刻字椅子,他不松嘴,最后只饶了个零头儿,椅子基本上照标价卖了出去。
苏老板远远地站在门边,瞅着这边谈交易,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疑惑:这叫什么事?好好的椅子,刻得沟沟坎坎,还要卖高价?
客人走后,他把心里的疑问对明科讲了,明科言简意赅:“这叫文化。”
“噢,文化,文化也值钱,值大钱。刻那么几刀,多赚了好几百块。”苏孟达说话,习惯每句话的头押着上一句的脚,就像中国谜语的顶真格那样。
“你以为你有赚?其实,真正赚了的是那个老头儿,那椅子经他一倒手,价格还要翻一番。”明科直言无讳。
苏孟达看出明科的两只手能创造财富,他让明科在店里所有的家具上随便雕刻,刻字也行,刻花草c动物也好。明科上街买来宣纸,按相应的尺寸裁好了,在每张大小不同的纸张上写字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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