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才发现,这儿好啊,能和好多孩子一块儿玩,有足球踢,有篮球拍,学校组织各种活动。整天和同学们在一起说说笑笑c打打闹闹,别提有多快乐了。
“不过,我也发现,在这些乐趣之外,有许多叫人烦的地方。就拿占同学们时间最多的上课来讲吧——太闷了。同学们横成列c竖成行呆呆地坐在那儿,身子直c脖子直c眼睛直,一个个像小青蛙似的,45分钟坐下来,腰也酸c背也疼,那叫难受啊,真难受。不就是那么几本书c几道题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家自己看书c自己做题,才用几天?剩下大块的时间读小说c看杂志,长多少学问?别看同学们在那儿‘三直’,可各自的心思,早就拐了弯儿。
“再说轮流地站在讲台上的那些老师们,不知道他们和同学们是不是有仇,不是吓唬人,就是训斥人。他们有的念错字c写错字,有的说起话来干巴巴地。他们讲课时不能举一反三,死板板,好单调。比如讲一种植物,只是简单地讲一下这种植物的名称c外形c属种,不会讲这种植物能不能喂羊c喂牛,有毒没毒,治不治病,能治什么病。要我叔叔讲,能整出一大篇关于这种植物的故事来。我发现,这些把我们当成小呆鹅的大人们在应付,应付什么呢?当然是应付考试。考试有那么重要吗?我没经过中考,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也许挺重要——考好了能赚一顿儿好饭吃。
“我的这两个发现,其实同学们也都发现了,可是,老师,你发现了没有?校长,你发现了没有?
“写到这儿算结尾了,正巧卢鸽班长来了,她看了我的作文说:‘这么写不行,主题灰暗,格调不高,准挨老师批。’我说:‘罗老师一直讲,写作文要流露真情实感。’这篇作文是我的真实感受,我观察过,其他同学也有和我一样的感受。难道老师说一套做一套,要我们说假话c做假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从明天开始不进学校了。”
毛头念完作文刚坐下,罗佩又让他站起来,她问:“这篇作文真是你写的?”
“嗯。”毛头点点头。
“你说你从没进过学校,到咱们九中是头一回,这是真的?”罗老师接着问。
“真的。”毛头轻应着。
罗佩转头问卢鸽:“卢鸽,你说说,他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卢鸽立即答道:“是真的。”
“怪不得这么野。”罗老师低声咕哝了一句。
这句咕哝虽然低,还是被毛头听到了,他放出高论:“我是野,我承认,像棵野地里的野草。可是,总比屋里养的花强吧,它们见不得风,受不了雨,经不起太阳晒,能有啥出息?家养花和野外草比起来,还是野外草好,经得住磕打。不是我吹牛,一个早晨我能跑出10公里去,咱班谁能跟我比?”毛头朝宁巴山一扬下巴:“长跑队的,敢不敢跟我赛赛?”
“不敢。”巴山挺老实。
“明天有一群羊没人放,我能赶着羊群上山。”毛头朝同学们发问:“我说,你们哪一个敢跟我上山放羊去?”
“你还会放羊?”罗佩童心大起。
“会呀。”毛头巧舌如簧:“罗老师,您家里有羊没有?”
“有哇,尽是羊了。”罗佩津津乐道:“我属羊,我妈也属羊,我爱人姓杨,我的孩子叫杨阳。”
“太好了。明天早晨我就拿上鞭子到您家。”毛头这句话一出口,引来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
“放肆。”罗佩一下子回过神来,重新端起老师的架子。
“才放4只呀,太少了,”毛头生拉硬扯,“放40只都没问题。”
晚饭上来了,申宝盛了一碗饭后问卢鸽:“老师和同学们对毛头怎么评价?”
“照罗老师的说法,”卢鸽简明扼要,“他是:性子野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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