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已经坦诚相告,愚兄又何必隐瞒什么呢."
听风不觉方寸大乱,口不择言,又似自语,又似向谷秋阳发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却是为了什么,这却是为了什么?"
谷秋阳淡淡笑一声,道:"到底为了什么,她不肯说,我们兄弟,哪个能够明了?倒是如今鹿鸣山庄之事凶险诡异,须得小心应付.似这等儿女情长之事,先任它去吧."
听风闻言不觉心乱如麻,道:"可是,如意为何这样作?也不知道,大师兄那封信中,却又写了些什么?师兄,难道你不想知道么?"
谷秋阳心中似已平静,闻言淡然道:"如意写了什么,只有如意本人知道.这中间的关节,想必时间久了,自然会大白于天下.师弟,你何必急在一时?"
听风愕然良久,口中喃喃道:"可是,如果,如果这事最终没有结果,万一有了什么误会,岂不是一件天大的憾事?"谷秋阳闻言,吐了一口长气,悠然道:"若是有些事本身就是秘密,那么,最终依旧成为秘密.那又有什么不好?"
听得此言,听风竟觉恍然如入梦中.心中千丝万缕,一时间却理不出个头绪.仔细揣摸谷秋阳这句话,却似懂非懂.张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之间,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来了.
正在此时,突听一阵隐隐的笛音传来.谷秋阳听风二人不禁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这是什么人,怎会在这深夜里鸣笛?二人均是久历江湖,打个手势.运足六阳门"漫云步"的轻功,纵起身形,直向那发声之处掠去.
夜空里二人便如两只大鸟,无声无息,身形曼妙已极.二人越过十数座假山,那笛声听得越发清晰.听风作个手势,二人放缓身影,落在一座假山背后,悄悄探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约三四丈处月光下一个白衣人,却是江南.
只见江南手持短笛,嘬唇吹奏.那笛音幽幽传出,婉转清越,十分悦耳,却十分陌生,不知是什么曲调.谷秋阳二人见状,心中讶异.暗道:这江南一行,本来就已经行踪神秘.然而深夜至此鸣笛,却不知是什么古怪?另外,晴儿还有另两名神秘少年,又隐身何处呢.
正思付间,突听不远处一处假山下传来一长两短三声夜枭啼叫.借着月光,却见江南脸上面显喜色.突得笛音转高,瞬间低回,断断续续,几不可闻,良久,才复无声.
谷秋阳听风二人大觉奇怪,突见江南身子腾空而起,宛若夜色中的一只白鹤,几个起落,直向一处假山扑去.谷秋阳听风二人见状,不及思索,施展轻功,远远跟上.心中不禁惊叹:这江南,端得好轻功.
二人不敢相距太近,轻轻落在一座山后.只见江南立于另一假山之下,负起双手,曼声吟道:"流水落花春去也,无人知是雁归来."谷秋阳听风见状,心中登时明了,原来他是与人在对切口.却不知,这深夜里,江南想要见的,却是何等人物.鹿鸣山庄邀群豪来庄相会,庄里却人迹全无,如此诡异境况,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江南一行均是江湖上从未显身的少年人物,可是就一路观来,似乎他们对鹿鸣山庄的情事,比自己这些专门而来的老江湖,似乎更为熟悉.这一切,却该如何解释?以入庄时江南一行所为,目前看来,应该是友非敌.可是,其人行踪来处疑云重重,着实难以捉摸.想到这里时,谷秋阳一时心中千头百绪,难以释然.
正思付间,突听一个声音吟道:"一壑一丘,青衫短帽.白发多时故人少."谷秋阳二人吃了一惊,却见那江南闻言,朗声回吟道:"子云何在,应有玄经遗草."
听风心中省得,这是宋词人辛弃疾悼朱熹的一阙词<感皇恩>中下片.后还有两句"江河流日夜,何时了?".原词是悼念朱熹之死.而这里用来,似乎是一问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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