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几人抬头望向虚空,前方的半空中衣带飘飘,雪衣飞舞。
待几人半眯的眼眸适应了强光的照射,方才看清来人的轮廓。
他是名英俊潇洒的男子,银发过肩,稳稳的盘坐在虚空中,左手撑着英俊的脸颊,右手上拿着个酒壶,慵懒的打着哈欠,仿佛刚刚睡醒一般。
“老爷爷,您喝醉了。”小白仰着头笑道。
“小娃娃,我才没喝醉。”男子睁开左眼,眸光似夜空中的星辰,明亮而璀璨,绽放银辉,玩味的目光在小白和其他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又缓缓收回。
“喝醉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子桑规对旁边几人小声道,子桑月c申屠瀛等深有感触,皆点头应是。
“没错,我喝醉了。”英俊的男子飒然笑道,似是不屑与几人争辩。
“老爷爷,您都承认自己喝醉了,说明我刚刚才没有乱说话。”小白揶揄道。
“这好个伶牙俐齿的娃娃。”男子懵怔,知道掉入了几人挖好的陷阱,旋即呵呵笑了起来。
“老爷爷,您是神仙么?”子桑岩注视着银发男子,他身上有着朦胧光雾,很是吸引人,让人目眩神迷。
男子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紧闭的双眼中竟然有晶莹滑落。他提起手中的酒壶,咬掉壶塞,灌了两口佳酿,便是哭笑着飘走了。
“真是性格古怪的老爷爷。”小白望着银发男子的背影,懵里懵懂道。
子桑玉笛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是将其深深掩藏进了眼底深处。
小白转过身,便要开口向她询问银发男子的事。
子桑玉笛笑着用手指遮住了他的嘴。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小白转身对几人说道。
银发男子的速度并不快,他亦步亦趋,仿佛是在等着几人。
“快!”子桑规跑在前面,后面的几人迅速跟上。
诸人翻过了一座山脉,跟着银发男子直入谷底。
山谷幽深,几十丈高的枫林遮掩光明,路途陷入昏暗之中。
远远望去,一挂银河落九天,就好象一条银光闪闪的缎带,镶嵌在青山之间,耀眼而醒目。
慢慢靠近,轰鸣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好似万马奔腾,隆隆而鸣。
瀑布仿佛积蓄了所有的能量,从山顶倾泻而下,撞在周围的岩石上,水花如黑玉般飞溅。
瀑下有潭,潭水黑若陈墨,幽静而诡秘。瘴气遮笼了潭水,周围的草丛也是黑漆漆一片,仿佛丛林中蛰伏着无数的恶魔鬼怪,随时会跑出将他们看中的猎物撕扯成碎片。
银发男子悬停在黑潭边,静静望着潭底。
待小白等人靠近,他才徐徐转过身。
“这是曾经的天河之水,鸿毛不浮,飞鸟难过。”银发男子手指着黑潭,平静道,“两千年前的神魔之战,浮尸千里,流血漂橹,神庭的天河都是被尸山阻断。”
“天上的银河形成了许多的堰塞湖,这里便是由其中的一处堰塞湖造成的。”
“那日,我与精卫乘坐炎帝的赭龙舟漫游东海,碧波蓝天,水光接天,神鸟翱翔,龙凤交舞。不料,从天而降的弱水将赭龙舟打翻,精卫被覆船压在了弱水之下,而我则被溅起的海浪打飞。”
“后来,我努力修行,希望能成仙得道,以力将精卫救出。费尽千辛万苦,习得了神力,可终究是进不得弱水。六百年前,有个叫申屠红豆的小丫头侥幸杀了进去,却再也没能出来。”
“两千多年,沧海桑田,东海都变成了东丘,可我依旧无法救出心爱之人。神都保不住精卫,做神何用,如何当得起‘神仙’二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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