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到了?”楚漠查完了账本,召来昱晨问话。
昱晨低头答是。
“不过,今日一早,那人就被府衙辞退了。”
楚漠以指轻叩桌面,“被程瑾发现了?”
“是。”
“那她把东西扔了吗?”
昱晨皱眉,“主人说的是云小姐?牢头说云小姐用了些糕点和药丸,那包袱也被她收起来了。是程瑾派人给云小姐整理牢房后,那人才被辞退的。”
“整理牢房?”
“嗯,据说连梳妆台香炉都备齐了,把间牢房弄得和闺房一般。”
是吗,跟他一比,自己所做简直称得上寒酸了。楚漠叩击书桌的手停了下来,“那她是什么反应?”
“云小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昱晨说完,有些不忍心看主人脸上的表情。
“嗯。你出去吧。”楚漠知道自己没资格嫉妒,可是他忍不住。
青梅竹马相伴多年的是他和她,两厢情悦共许盟约的是他和她,互赠心意誓要白首的还是他和她。可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呢?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但又能怨谁呢。
楚漠走出房间,在府中漫无目的地乱走。
一路上,遇见几个小丫鬟,见了他都局促不安,却微红着脸柔声行礼。楚漠没心思搭理人,摆摆手让她们走开。
小姑娘脸皮薄,忙起身快步离开,只是忍不住回头偷看。远去的那人,连背影都那么好看。
走着走着,到了一处院子,楚漠抬头望着院门牌匾上熟悉的字迹,心中满是怀念。是父亲当年的院子啊。
楚漠轻轻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院内摆设一如往昔,只是那葡萄藤早已枯了,也被下人收拾干净了。好可惜,当年,他和她最喜欢在这葡萄架下玩耍了,尤其是夏日,玩着玩着,就会馋起头顶晶莹透亮的果子。明明还没熟,可她偏要吃,酸得眼泪汪汪的。
楚漠步子一转,迈向了另一侧。石桌上刻着棋盘,只是年岁久远,纵横格数都不甚清晰了。楚漠唇边溢出一抹笑意。记得当年,某人棋品可差了,经常耍赖呢。
笑过之后,更觉无奈。楚漠不敢再看下去。走出去,掩了院门离开了。
想起今日还未去看过母亲,楚漠朝着母亲住的院子而去。只希望她别再拿出那样的册子出来了。
进了院门,先碰见的还是玉嬷嬷。
“公子来了,真好。夫人在做绣品,您快劝劝,大半天了,都不知道歇歇。”玉嬷嬷脸上带笑,开心地唠叨着。
门两旁侍立的丫鬟忙打起帘子,楚漠提步走进去。
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香甜暖风。楚漠定神一看,屋中央摆着个香炉,正冒着袅袅薰烟。
“这香味,好别致啊。”
楚夫人见儿子来了,心中欣喜,“漠儿,”听他夸赞这香,又继续说道:“这是玉梨香。”
“玉梨香,是樊州兴起的春蕊玉梨香?难怪受人追捧,的确雅致。”
楚夫人问:“真是想不到,漠儿居然对这姑娘家用的东西如此了解。正是那位雪姑娘巧思制出来的玉梨香,我闻着甚好,就留下了一些。”
楚漠于是知道这是为谁买来的了。他加了句,“南街的首饰铺子打了几副耳环,样式挺新奇的,一并送给她吧。”
“难得你有心。她自小与我们分离,受了许多苦。你日后要多多关心她。”
“孩儿明白。”楚漠回道。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楚漠拿起楚夫人放在一旁的绣品,是从前父亲最喜欢的青竹式样。“您不顾身体,一心忙着绣这些?”
“他生辰快到了,我想做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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