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卫慈离开的日子，花婉霜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出去送她。

    一个蓝衣的小丫鬟走进来，“夫人，卫慈姐姐走了。”

    “是吗。”人真的走了，反倒没有那么难过了。花婉霜看着手里的帕子，上面的墨兰还是卫慈绣的。那孩子小时候不爱说话，可手巧，做什么都好。

    花婉霜回忆着往事，泪就忍不住了。她以手掩面，低声啜泣。

    “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阿瑾又调皮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人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记得以前，他也是这样哄人的。只是连累了程瑾，明明是个乖孩子，生生被他说成了调皮鬼。

    “真是阿瑾惹了你，别哭，等会我去收拾他。”在程光儒这里，儿子可没有夫人重要。

    “阿瑾就这么让你不喜，每次都要打他。”花婉霜不哭了，转头面向程光儒，口气中充满质问的意味。

    程光儒见哄好了，立马认错。

    “是我糊涂了，不关阿瑾的事。不打他，绝对不打。”

    花婉霜哼了声，又说道：“你究竟要把卫慈送到哪里去，连我也不能说吗？”这几日，问了许多遍，卫慈那孩子就是绝口不提。真是倔。

    “夫人若是想她了，我可以派人去接。这地方可绝不能说的。”

    “为何？”花婉霜不解，到底是什么地方，神秘成这样。

    程光儒抬手，将花婉霜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难得她想开了，要往前看，我们何必总拿过去的事打扰她呢。”

    花婉霜安静了片刻，“我也没想让她一直这样啊，我也希望她好的。看着长大的孩子，说走就走，连个下落都不让我知道。”

    “只是暂时瞒着你罢了，等她真的走出来了，我就告诉你。”程光儒将花婉霜揽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

    “好吧，你可得派人好好保护她。”花婉霜勉强同意了，又嘱咐了句。

    “放心。”他自会派人守着的。不过，凭卫慈的能力，自己一人也不会吃亏的。

    花婉霜任他抱了会，忽而想起什么，“阿瑾呢，今日就没见他？”

    “他啊。”程光儒笑笑，“去牢里接人了。”

    说到这，花婉霜就明白了。今天，云家的那姑娘会被放出来，阿瑾他就是去接那姑娘的。“真是的。”花婉霜后悔了，应该让程光儒收拾收拾这小子的。这还没怎么呢，他就只顾着姑娘，不管亲娘了。

    程光儒瞬间明白了夫人的小心思，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晚上我去找阿瑾聊聊。”居然敢惹他夫人不快，这孩子不要也罢。

    花婉霜从程光儒怀里退出来，“你不是承诺不打他了吗？”

    程光儒弯弯唇，“只聊天而已。”

    “说到云家，案子都查清楚了吧。”花婉霜不希望阿瑾日后因为这事受到影响。

    “嗯，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的。”程光儒前几日派人将楚江氏押往北地，又把玉姑他们转到了城北的牢房。只是还有一个楚漠，明面上看，他是无辜的。可是程光儒觉得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光风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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