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不语听到温文澜唤他的名字,他深深看了一眼不言,转身进去了。
不言嘴角含笑,并不言语。
“方才是不言拦着你?”温文澜甩了甩衣袖斜倚在榻上,她抬了抬手,不语顺然地过来为她捏肩。
骨节分明的双手搭上双肩,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陛下的意思是”不语不明白温文澜的话,温文澜打心底不愿再多说。
肩膀的舒缓松懈了温文澜的精神,双目微眯,懒洋洋地呼了一句,“往常吏部效绩考核要月余吧。”
听到不语轻声答应后,温文澜逐渐睡了过去。
不语拿了软枕垫在温文澜身下,又取了床薄毯轻轻披上,坐好一切后,不语抬起头发现不言现在门边往里看。
“何事?”不语走出东华阁,压低声音,顺手带上了门。
不言深深望了一眼房门紧闭的东华阁,这才对上不语的眼睛,“以后,陛下就只有你照顾了。”
一句话说得眷恋又痛心,似在做最后的告别。
不语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不言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样的语气,他们一起长大,一同伺候皇上,虽然他担心不言会分走皇上的宠爱,但却不愿看到不言这种示弱的仪态。
这样显得他抢走了陛下,太小气。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陛下已经很少来影月殿了,而我现在只能留在兴庆宫,不像你,可以随侍陛下。”
说着说着,不言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句时,几乎听不见了。
不语抿紧双唇,凰卫的秘密他不能说。
一时间,两人皆不言不语,像是在极力阐释他们的名字。
忽然,不语耳朵微动,他转了转眼珠子,对不言说,“照顾好陛下,我出去一下。”
看着不语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波光轻动,不言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羡慕?嫉妒?他说不上来,他也希望能一直随侍皇上,能如此为皇上效力。
下午,温文澜醒来时不语也回来了,不言刚捧上一碟点心,温文澜就跟着不语离开了。
不言行礼送走温文澜,待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看着那一碟糕点久久不能回神。
“有消息了?”这边,温文澜进了长安宫,才放下心问关于凰卫的事。
不语理了理思路,“凰卫一直没法与刘本盛接上交易,但有一次风司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运输线,便一直追踪,发现私盐从南粤来的。”
南粤是南朝南边的一个小国,与南朝接壤。
听完不语的话,温文澜不禁陷入了深思,南粤临海,产盐量大,刘本盛会选择从南粤购进私盐到南朝并不奇怪。
既然是这样,刘本盛做这一勾当多久了,有多少私盐进了京城,南朝其他地方有没有被私盐侵入。
盐铁课税是南朝的主要财政收入来源,如若朝廷官员参与其中,那么因此官盐受到影响,税收必然减少。
温文澜看向不语,不语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早就派风司去查过,朝廷的盐铁税务并没有异常,甚至可以说,不减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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