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重伤她,来令她的去势变缓,可现在他竟下不了手。
他高举银剑净焰,只因一时的犹豫,沐子央的发丝就全往他的身上袭来。
鲜血与真气,被她蠕动的黑发,迅速吸收,饶是炎玦修为如此高,也无法逃开。
般若护体神功不需他自行控制,已在他体内流转,他勉力压制住,不想给靠近自己的她,最沉重的一击。
炎玦咬牙苦撑,此时耳里忽然有一阵阴冷的话音传来,“炎玦,你以为我要对付的人是她吗?”那人哈哈大笑,“我的目标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你的死期已经到了,不过这也算是我送给你的大礼,让你能跟你心爱的小徒弟一块儿死,就算将来做了鬼,也不枉你最后能风流一场。”
说罢,黑衣人念出术语,一个怪异,闪烁绿芒的阵法,把炎玦与沐子央紧紧地包覆住。
在他尚在施法时,墨青宸现身在他身后,狠厉地握住他的脖子,几乎要捏碎他的颈骨。
黑衣人惊骇莫名,“冥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墨青宸瞇起双眼,厉声道:“任春秋,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我面前伤她!”
任春秋一愣,紧接着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癫狂地笑道:“来不及了,哈哈哈,来不及了!他们中了我的梦魂之术,只能大梦一场,了此余生。你绝对想不到你心爱之人,此刻要在梦中成全她师父毕生所愿了。”
墨青宸心中一恸,手中不由得一紧,便让嚣张已极的任春秋口中流出汩汩的鲜血。
随后赶到昊渊,在旁喊道:“冥尊,请你手下留情!”
墨青宸一语不发,手中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弱。
昊渊继续道:“若不把他带回瀛洲,交给赏罚司处置,怕是无法平人心,杜悠悠之口。”他顿了顿,“现在最要紧的是王尊与圣尊,他们尚未脱离险境”
墨青宸目眦欲裂,可仍是松开手,任春秋颓然倒在地上,看似已没有了意识。
昊渊松了一口气,即时吩咐东海门弟子,将人给押解回瀛洲。
墨青宸想要抱起沐子央,但她与炎玦被黑发缠绕在一块,无论他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法将他们分开,她也没有醒过来。
明月如钩,芙蓉帐暖,满房炉香袅袅,独倚床栏,人若桃花红。
朦胧间,远处传来朗诵的声音,细细碎碎地扰人清梦,她眉心紧蹙,挣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从梦里醒来。
她躺在一床厚实的锦被中,躺得是红木镂玉雕花床,床边垂挂着呢罗软纱帐。
她的视野被局限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什么也看不清。
“头好痛”她坐起身,抚着额头,彷佛这样就能稍微减轻苦楚。
脑门发胀,意识非常模糊,她还隐约记得梦里的人事物,可在她睁开眼楮的一瞬间,竟然全部消失得一乾二净。
眼前的一切是这样的陌生,彷若庄周梦蝶,究竟是梦里的她正在作梦,抑或是她做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梦?
正当她怔忡的时候,有人敲着房门,轻声问道:“阿央,你醒了吗?”
她呆住半晌,暗道:“阿央是谁?是不是在叫我?”
她勉强下了床,无意间看向铜镜,镜中是一个尚未及笄,年约十五c六岁的女子,身着绣着纹饰的粉纱齐胸襦裙。
一时间,她感到十分错愕。
这是她吗?
为何她觉得自己的年纪不应该这么小?
然而她越深思,头便越痛,她索性不再去想了。
她撑着身体去开门,门一开,只见璀璨的金光,从外头那人的背后洒落,他的周身彷佛镶嵌上一圈光芒。
因为逆着光,她不得不抬起手,遮住刺人的光线,然后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