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有个闪失,或者单单经历生老病死,便足以使他们魂断梦中,再也不能归来。”
墨青宸心中一凛,双手不禁有些颤抖,他不再多说,立即转身去寻找百里月。
徐示青望着他飞驰而去的背影,却只能摇头叹息,。
姑且不论圣尊与王尊,此番能否从梦中平安脱困,他二人在梦里渡过一生,一个抛开了瀛洲大业,更放下了天下苍生;另一个不用面对现实的扰攘争斗,也没有冥尊在旁,在那样的梦境里,唯有彼此二人,即便再坚守的道心,也不可能不受影响。
若是圣尊未能突破此关,只怕死后便得留下六根不净,欲念盈身的恶名。
纵使有幸回来,在梦里与魂萦梦牵之人缱绻缠绵,携手一生,无疑会在他的心中种下最可怕的执念。
爱恨嗔痴虽为虚妄,但情根已然深种,要他醒来后如何能放得开手?
对师父的这一记狠招,徐示青感到无限唏嘘跟痛惜,为何师父总对虚名与权位如此恋眷?
若不是如此,以他的聪明才智,用在经世济民,匡扶六界上,断不可能有今日这般的下场。
廊回深深,小院落里,草木扶疏,绿意盎然,独享一方日光。
沐子央走在蜿蜒的廊道中,手捧着茶盏托盘,静默地走到一间书室外头。
自从她病好以后,日日都做着同样的事,她已经很习惯了。
她刚到不久,虽然人还站在门外,里头却已传出声音来。
“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炎玦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从桌案前抬起头。
沐子央缓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我吵到你了?”
炎玦站起身,挽袖将笔放在砚台上,转身看着她,柔声道:“没有,瞧你没个半点女儿家的样子,头发乱成这副德性。”
他有意无意地抚弄她额间的乱发,眼神极为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沐子央僵住片刻,颇为尴尬地退了一小步,“我确实笨手笨脚,就没几件事情是我能做得好的。”
虽说这座宅院并不小,但她从未在这里见过其他人。
生活所需的东西却一样也不缺,总会适时出现在她身边。
除了照料好自己以外,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偶尔要来服侍炎玦的起居。
工作轻松没错,可她做得并不好,彷佛她一直以来,便对这种事没有天分。
炎玦轻叹一声,问道:“前些日子我让你读的书,都读得怎样了?”
读书跟日常繁琐的杂事相比,沐子央对读书还是较为上手些,她一改刚刚的不自在,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个难不倒我。”
炎玦看了她一眼,随即抽考了她几本书中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见她对答如流,他心中也有几分赞许之情,微笑道:“兴许你就是做不来伺候人的活儿,不要妄自菲薄,好好陪着我把书读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沐子央低下头,没有作声。
炎玦靠近她身边,以手指抬起她的下颚,徐徐道:“不过,你以后会成为我的娘子,伺候夫君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逼你,但你还是要慢慢地学着做好。”
沐子央点点头,“我明白。”
明明她心里不是这么想,不过说也奇怪,她总是拒绝不了他的要求,更无法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炎玦望着她红到快要滴出血来的脸蛋,心里一暖,便将她拉至怀里,摸着她的长发,低声道:“听到你这么说,不管要我做什么,也都值得了。”
沐子央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仰起头问道:“什么事情值得?”
“没有。” 炎玦来到她身后,牵起她的手,从桌案上拿起笔,“既然你来了,不如陪我练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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