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父亲的脚印,穿梭在这时候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医院走廊,朝阳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身前那抹白大褂背影上,就与时候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抬头仅能看到父亲腰际的自己,已经可以轻松地与父亲平视;而那个永远昂首挺胸c步履健利的父亲,却已经被岁月压缓了身形。
张了嘴,却失了声,更失了神。舌尖是满满的苦涩,心头是种种矛盾的纠缠不清。
不知为何,父亲的背影,此时此刻在朝阳眼中竟显得如此孤寂。她很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从自己体检完后,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的诡异氛围,她想撕裂那孤寂,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采鸾呢。”朝阳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不是在提问,而是在笨拙而单纯地靠明知故问来挑起话题。
“在狄那儿等你着呢,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爸”朝阳欲言又止。
“嗯?”景焰转过了头。
“我一直想问”朝阳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嗯?”
低头,深呼吸,她壮着胆问出了口:“当年采鸾的病,为啥不用自体骨髓移植或基因治疗,还有我”
景焰的脚步猛地一顿,使朝阳措不及防地撞上了他那宽膛的背。朝阳缩着脖子后退了一步,抬起头,却见爸爸已经转过身,正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朝阳有些后悔问出口了,可离弦的箭,已经无法收回。
“你觉得呢?”灼灼的目光,无名的怒火。
“”朝阳有些难以承受这目光,她撇过了头,却又偷瞄着爸爸的脸,“怕意外引入新的致癌基因?”偷瞄瞄,依旧是目光灼灼,“额,担心引起机体剧烈的免疫反应?不对啊,不是也可以用基因枪crisr”还是那盯死人不偿命的眼,朝阳委屈地低下了头,“不懂,不知道”
“又瘦了?”
“哈?”看了看父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朝阳有些没能反应过来这话题的跳跃,“嗯?嗯嗯,一点点吧。”
“轻了?”
“啊?”思维有些短路,“啥意思?”
“体重,轻了很多吗?”景焰的声音中隐藏着焦躁的怒火,似乎朝阳再不回答,那怒火就会一炸而起。
“”不知自己爸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轻啊,轻了很多啊,瘦了能不轻吗?”
“不一样的,对你来说不一样的,”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景焰将朝阳从头到脚细细地看了一遍,“有没有其他不舒服?”
“头疼,算吗?”
“嗯”景焰好似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没吃药?”
“啊哈,”想起那早已被自己扔进了垃圾桶的药瓶,朝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药感觉没啥用啊,它到底”
“吃不吃随你吧,自己决定的就不要后悔。”景焰打断了朝阳的话。
“啥??”无数个问号在朝阳的头脑中乱晃着,可惜能解释这一切的人儿,却没有丝毫这么做的打算。
景焰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已经和朝阳拉开了几米的距离,他转回头,瞄了朝阳一眼,催促道:“走快点儿。”
“哦”
看来这次,爸爸也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了呢没办法,朝阳只能将满腹的疑问放置一旁,跑两步,快速跟了上去。
父女俩一前一后,安安静静地在这宽敞的走廊中横拐竖拐绕了许久,久到朝阳不停地在心里嘀咕:为什么直接不踩个可以随处停放的替步圆盘?可嘀咕是嘀咕,她可没有提出来的勇气。在父亲面前总变得胆如鼠c逃为上策的她,只是拖着脚步,大气不敢出地乖乖走着。
终于,景焰停在了血液科的大门前。
朝阳望着这许久不曾来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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