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码着牌,偷偷的给穆提婆递眼‘色’。
穆提婆微微摇头,轻叹口气。
高哲一瞧穆提婆的模子,顿时晓得今儿这牌,恐怕不大好玩。
事实与高哲想的偏差不大,高绰看着蔫巴巴的一闷罐子,实则情绪暴躁,毫无耐‘性’不说,胜负心超强。两圈牌打下没胡后,他流‘露’火气儿
“啪!”,燕帝高纬打牌,笑呵呵的道:“五万!”
高绰那边一拍桌子:“胡了!”
可惜。
高绰不是燕帝高纬的直接下家,隔着一穆提婆。
穆提婆幽幽的推了牌码子:“截胡,万子龙,庄,每人四百两。”
高绰恼羞成怒,骂了一句鲜卑语高哲是没听懂,但他掀了桌子嚷嚷的听懂了:“不玩了!他娘的憋屈!”
气氛为之一冷。
燕君高纬意犹未尽,顾着兄弟,唯有道:“不玩儿就不玩儿,长生、提婆,你们休息休息吧。”
“告退。”,高哲干脆的欠首。
穆提婆亦是。
一同乘车,离开燕君高纬的大殿,高哲使坏的埋怨道:“提婆兄,人南阳王好容易胡把牌,你截哪‘门’子的胡?闹的多不开心?”
“哼!”,穆提婆冷哼一声,‘阴’翳的道:“长生贤弟,你是不知道南阳王这人,典型的蹬鼻子上脸那种!仗着是陛下的弟弟,往昔谁不放眼若是小牌,我迁就也罢了,关键我是庄胡龙啊!一千二百两不少,凭什么白白放弃?”
穆提婆贪婪,高哲没想穆提婆贪婪到智昏的地步,当然,对于他而言,这是好事儿。掏掏荷包,塞穆提婆手一千二百两银票,道:“何苦?银子是小,你得罪了他,当心他在燕君面前说你的坏话。”
“坏话?嗬!太客气了!那句鲜卑语长生贤弟大约不明白,骂我娘呐!”,穆提婆收了银票,颇不忿的道:“我必不与他干休!”
高哲挤兑道:“南阳王是燕君的亲弟弟,你不与他干休能怎样?不是我长舌,血浓于水啊!不管提婆兄、陆太后或其他人,燕君再宠幸你们,你们终究是外人,不及南阳王来的亲密。‘交’恶是万万不可,想办法拉拢、巴结南阳王才是应做的。”
“亲弟弟如何?陛下不是没杀过!”,穆提婆口不择言。
高哲悟了,道:“琅琊王?”
穆提婆点头。
北燕的琅琊王高俨,乃武成帝高湛的第四子,非常有其父凶猛悍勇、少年老成的风采。武成帝高湛喜欢四子高俨远胜燕帝高纬,因燕帝高纬怯懦不类他,而高俨像他,让不止一次动过废帝改立的念头。
武成帝高湛当太上皇,燕君高纬即位的那几年。高俨的一切吃穿用度、器服玩饰跟燕帝高纬一模一样,也必须一模一样,如果没有一模一样,高俨便提剑问罪自己的署官工匠、燕帝高纬的署官工匠,动辄杀人立威。
北燕的王公贵族畏惧高俨多矣,他展现了统驳臣下的能力。然,并没有什么卵用,假使武成帝高湛不曾酗酒暴毙的话,他没准儿取代燕帝高纬,偏偏武成帝高湛酗酒暴毙!
高俨遂获封琅琊王,一开始燕帝高纬还‘挺’怕他,保持着莫名的照顾。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聚众干掉与他爹不清不白、与他娘公开通/‘奸’的和士开。问题不在干掉和士开,在“聚众”,那些禁军亲卫等拥‘逼’他造反篡位。结果有斛律光随行的燕帝高纬一‘露’面,他们反吓的四处逃窜,将他坑死了。
总之,高俨、燕帝高纬的纠葛,的确‘乱’糟糟的一团。但有些事一旦有过一次,就会有二次、三次,譬——杀害亲人。
“你自己搬不倒他。”,高哲拉家常的语气。
穆提婆没什么怀疑,道:“八贵中,无人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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