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在井底，里面黑乎乎的，癞蛤蟆倒是没什么，小乞儿觉得有点闷。不过他两人商量好了，以后有条件就找个好点儿的地方。现在正是创业期，他们可不想让房子成为负担。老巫婆为小乞儿陪送的嫁妆像床单被套鸭绒被什么的就在门口床头醒目地放着，巫婆站在旁边，一见有客来便大力用手拍一下那些嫁妆，“这是我给我女儿买的！”因为买的都是便宜货，她一拍被里的鸭毛全都呼呼地往外飞，弄得大家喷嚏连天，纷纷躲到屋里。老巫婆才不管这个，继续发表她宏论，哇哩哇啦半天，主要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她，小乞儿早饿死八百回了。所以小乞儿她该感恩，她该报德，她该为她养老送终。

    大家看到老巫婆锲而不舍地自吹自擂，均感到耳朵在长茧，所以草草看了看房间，陆续溜走了。

    老海龟带着儿子小海龟过来了。老巫婆正发愁没有听众，见他父子俩过来，忙拦住他们，又一次叽里呱啦起来。

    老海龟自认是一只有教养的有素质的海龟，所以耐着性子听她聒噪。小海龟可没他老父这般有涵养，在旁边冲老巫婆挤眉弄眼做鬼脸，最后竟不耐烦地用抓子划起地来，“哗啦啦哗啦一一一一一”

    老巫婆的演讲被打扰，皱起眉头瞪了小海龟一眼，转头冲他老爸：“这孩子，真不懂事！一点儿不知道敬重长辈！”

    见诋毁自己，小海龟冲老巫婆大声“哼”了一声，老巫婆更加不满，“比我女儿差远了，我女儿在我面前哪敢这样，不守规矩！”

    老海龟就是再不通人情，也听得出这话有责怪他教子无方的意思，心中很不受用，拉起小海龟就往屋外走。

    老巫婆看着他俩背影，嘟囔：“养的这孩子一一一一一一一看那俩绿豆小眼儿，比我女儿的眼小多了。”

    小乞儿这时候走进来，老巫婆看到她，喜不自胜，上前拉住她，一脸深情地看着她的脸：“儿啊，看把你累的，你瘦了一一一一一一”

    小乞儿很不习惯她这种煽情，一下把胳膊抽开了。

    老巫婆开始对她进行封建礼教的教育：“儿啊，这个鬼地方是有点儿小，配不上咱们。我之所以赔银子赔嫁妆地把你嫁到这儿来，还不就是为了咱在外人面前讨个好名儿吗？别让人背后嚼舌头说咱嫁不出去。你要是觉得嫁他委屈了，你就哭两嗓子，在外面还是得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家丑不可外扬，你要为大家舍小家，为家族舍自我！”她顿了顿，一脸严肃地望向那井外浩瀚苍茫的夜空，幽幽深情地：“女人，女人哪！咱们这样忍辱负重，自轻自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为毛？不就是为了等百年后，得到一块贞洁烈女的牌坊！”

    夜深了，宾客散去。老海龟带着儿子乘上最后一班往家方向的列车，在车上，老海龟打了个哈欠：“这真是我见过的最乏味的婚礼了！不过总算结束了！”

    他扭头看看小海龟，见他已倦得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一一一一一一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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