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是雁,雁就是鸿。
要说江轻鸿是如何招惹上叶小蝉的,时间许已久到他将一切忘的一干二净。
但是叶小蝉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那是一个寒冷的秋日,细雨绵连的江南。
时至今日,叶小蝉还清楚的记得那池水是怎样的冰冷,冷到每每想起,连骨头里都会透出寒气来,然后她才会立刻想到那只无比温暖的手。
是江轻鸿的手,将她从冰冷的江水里拉起,也将她从蚀骨的黑暗孤寂中解救出来。
可江轻鸿却不肯让她领情,只说若当初早知她是这样一个黏人的麻烦鬼,才不会多事帮她。何况以叶小蝉的本事,往往是遇上她的那些人比较倒霉,譬如江轻鸿自己
他本是一个浪子,是没有根的飞蓬,没有脚的孤鸿,永远漂泊,不会驻足。他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没有过去
而以他的脾气秉性,人缘却极好,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朋友。
但世事无常,聚散有时,尤其是经年漂泊在外的人,大多时候总是孤独的。江轻鸿也不例外,直到叶小蝉的出现。
在叶小蝉心中,两颗孤独却彼此契合的心能够相遇本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就在她下定决心要一辈子跟在江轻鸿身边的时候,江轻鸿却丢下她自己离开了
“当初你既然不告而别,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对着江轻鸿微笑的脸庞,叶小蝉这次却没有笑。
她本是个爱笑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明如暖阳的眼睛就会眯成弯月,可爱的浅浅梨涡才会在嘴角两侧显露出来。
“我没有不告而别,我只是”
江轻鸿还想轻松的一语带过,叶小蝉却瞪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被揉的旧旧的纸拍在了桌上。
“是!你留了字的,我带着呢!”
她胡乱的将纸展开后,发抖的手又重重一拍。
“一别两宽,各安天涯?很好,如今两年不见,你果然过的很不错!”
清澈的眼波率性而执拗,却隐隐有种深沉的酸楚与忧伤一闪而过,她目不转睛,激动的凝视着江轻鸿,仿佛希望他能有所解释。
江轻鸿的神情却还是那样轻松,他揉了揉眉心,轻描淡写的说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离别这种伤感的事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
“那就不要分开好了,你应该清楚的”
叶小蝉的语气忽然柔软悲怯下来,可不待她将话说完,温暖的手心已覆在她微冷的眉心。
“所以现在我回来了,还不够么?”
江轻鸿柔声安抚,笑容无邪却又可恶。
千言万语便在一刹那凝结,哽咽。
叶小蝉看着面前这张带笑的脸,心中似有什么僵硬的情感在融化,或许那是她对叶轻鸿当初不告而别的气恼,又抑或只是分别的日子里像风尘一般沉淀的相思与畏惧就此失去他的惶恐。
可若未拥有,又何谈失去。
她并不曾拥有过。
叶小蝉不知不觉垂了眸,黯淡失落的眸色落在摇曳的烛焰上,酸涩的泪意转瞬而过,眼中的光芒又很快被点亮。
“很高兴你能回来。”
她歪过头终于笑了,然而笑容略带轻讽。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样说,然后欣然接受你的说辞,理所应当的原谅?告诉你,你想错了。”
她努力微笑着,伸手将江轻鸿面前的酒壶握着,一字字说道:“所以这样好的酒,你不配。”
她说完站起身,竟仰头一股脑的将酒灌了个干净,然后把空了的酒壶丢到了江轻鸿面前。
氤氲的酒气似细雾,很快弥漫开来。
窖藏三十年的陈年白露,是江轻鸿从前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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