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蝉。
她竟还醒着。
她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一脚便踩在姬灵云方才坐过的凳子上。
因酒意上头而嫣红的面容如春日里向阳的桃花,扎着的发散乱,睡眼朦胧的她用袖口抹了抹嘴。她还是一直死死瞪着江轻鸿,凶巴巴的模样像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今晚留下来吧,你喝的太多了。”
随着江轻鸿起身走到面前,忿忿的神情逐渐消失,叶小蝉神情委顿的一扬手,阻止了来扶自己的手,喃喃碎语道:“走开,我不要你管。”
她一边说着,本想将腿从凳子上拿下来,却险些一脚踏空,正好撞在江轻鸿怀里。
空荡的屋子里没有半点声响,只有沁骨生冷的夜风穿堂而过,吹起片片轻纱帘幕,也将摇曳的烛影拉长。
时至秋末,天气一天冷过一天。
叶小蝉头疼的很,垂着脸打了个喷嚏,只将额心还抵在江轻鸿肩头,一阵暖意已不觉涌上眼眶。
从默然哽咽变成放声大哭,直到最后抽抽搭搭的揉着眼睛止住哭泣,自始至终,她还在努力着,不让江轻鸿看到她的眼泪,只是江轻鸿的肩膀已一点一点变得湿热。
他默契的不曾安慰,只是静静的陪着她,等她伤心过了,发泄够了
看着收拾好心情的叶小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略微红肿,江轻鸿的心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可他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倒是冷静下来的叶小蝉用衣袖擦了擦红烫的脸颊,欲盖弥彰的嘟嘟囔囔着,“别误会,我我可不是因为你,你不在的时候我不知道过的多好”
“我知道的,不管我走去哪里,不管是不是在你身边,你都会好好的,对吗?”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江轻鸿笑容也依旧潇洒,看不出半点勉强,叶小蝉的心又在痛。
江轻鸿知道她当然是在赌气,不过她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
他认识的叶小蝉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人面前,她都是恣意洒脱,自由随性,做事全凭心情,情绪挂在脸上,不屑去掩饰什么。
他记得叶小蝉曾说过,于重生的她而言,活着是赚来的,所以她的每一天都应该开开心心的过。
这样的灵魂不应再受束缚,不论是因为谁,甚至是他
他给不了叶小蝉太多,能做的只有放她自由。
“那你为什么回来。”
已恢复如常的叶小蝉很快白了他一眼。
“我回来是因为一位朋友。”
叶小蝉愣了一下,撇嘴质问道:“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我认不认识?”
不待江轻鸿开口,她忽然又瞪了瞪眼睛,一把揪起江轻鸿的衣领,急切质问道:“不会是刚才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吧!”
酒已醒了大半,她不待江轻鸿回答,皱着眉一跃上了桌,随手抱起一个酒坛就狠狠的丢了出去。而本应立刻开花的坛子却没有落地,只在江轻鸿臂中兜了个转儿,还是稳稳回到了桌上。
“别调皮,这些酒可不一般,要是随随便便打破了,我不好向酒的主人交代。”
叶小蝉的情绪不知为何又变得失落,她心不在焉的眨着眼睛,不自觉摸起果盘里的枣子塞进嘴里,又开始嘀嘀咕咕。
“知道,人家送你的你舍不得,臭酒鬼,哼。”
江轻鸿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总听过无事献殷勤这句话,精明世故的‘抓钱娘子’可是从不吃亏的。”
“人家不是说了,想交你这个朋友,难不成你还怕她另有所图,惦记你的美色不成”
看来刚才的对话叶小蝉还是听到了一些的,不过她嘴上虽这样酸酸的说着,流动的眼波却证明她在思索姬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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