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

    通天峰一脉的几位弟子们心里大都不忍，有些心软的甚至别过了头去，不忍再看，望着台上仍在苦苦支撑的血人，此时有人忍不住对着台上高声喊道：

    “够了，师弟，认输吧！

    是啊，认输吧！

    是啊，不要再比了！”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语调中都带着焦虑。

    范长老的嘴唇有些发白，且在微微颤抖着，他身为长老，自然不好开口，只是直直地盯着台上，没有言语。

    王小虎只觉得身体愈发沉重，头脑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变得昏沉、迟钝，眼前的事物都微微的出现了重影。

    此时此刻，他只是凭着本能的反应，勉力挥剑应付着来自上方的飞剑。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小虎再也支撑不住，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同时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力震飞开去，倒在一旁。

    齐昊见状，法决一变，十数道飞剑登时停下，悬停在半空中，不在进攻。

    “结束了么？”齐昊低声道。

    倒在地上的王小虎身体颤抖着，挣扎着想站起身来。

    此时他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只觉得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对着他轻声低语：

    “放弃吧！

    放弃吧！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你不可能赢的。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那声音诱惑着，就像是久困沙漠之人渴求的甘霖，又像是落水者渴望的干草。

    他心中甚是不解，此时就连他自己心中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能支撑到这个地步。

    然而。在下一刻，王小虎脑海中，忽然闪现了很多的画面：

    师兄们热切的眼神，范长老紧握的拳头，以及台下众人讥讽的目光。 。 。 。

    然后，他忽然想起，昨日，那个一身焦臭，遍体鳞伤，却仍然支撑着向着前方远去的背影。

    那个带着一股莫名的倔强，眼中满是坚韧，步履孱孱的背影

    ————张小凡

    “你为了什么？我为了什么？要在众人的注视下，这么狼狈的苦苦坚持着”。

    他询问着那个背影，似也在询问着不求甚解的自己。

    伏在擂台上的身体艰难的转过头，望向台下，疲惫的眼中似乎闪动着微弱而不肯熄灭的光。

    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微弱声音，对着自己，对着师兄们，对着范师伯，对着　　  轻轻的道。

    “最后，再拼一次吧！”

    原以为这个王小虎已然落败，在半空中的齐昊正想下来，但随后他的身形不由得又是一止。

    “嗯”？齐昊眼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惊讶。

    “嗡嗡嗡”

    在擂台边缘处，那柄原本静静躺在那里的普普通通的长剑，竟在此刻，剧烈的颤动起来。

    然后，齐昊不可置信的偏转过头，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缓缓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丝毫不见血色，只是那眼中却分明带着不肯磨灭的亮光。

    王小虎慢慢地走过去，走到擂台的边缘，将那柄颤动嗡鸣的长剑抓在手中，然后，他仰首望天，对着齐昊，缓缓的道：

    “齐师兄，我还有最后一剑，请你指教”。

    声音沙哑，却一字一顿。

    齐昊直直地看着他，无声的点了点头，十九道飞剑在半空中排列开来，以逸待劳。

    王小虎收回目光，右手手腕一动，将长剑横在胸前，左手并指成剑，在那斑驳的剑身上慢慢拂过，擦去了上面的血迹， 那是他自己的血。

    台下寂静无声，围观众人都不觉屏住了呼吸，数百道目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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