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倏有意假装没看见萧瑶惜和洺耳的对话，等着洺耳退下去之后，眼看着萧瑶惜又朝自己缓缓地走来。

    他稳稳地放下了茶盏，示意萧瑶惜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只是面带娇容，那甜甜的笑让姜倏简直痴迷，她轻轻收起自己的衣袍，跪坐到姜倏面前。

    姜倏与她四目相对，他也一展笑颜，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皇上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让他们随便做一些就行，只要是与你共处，吃什么都行。”

    最后还是萧瑶惜先将目光挪开，无论如何，姜倏那副眼神中都带着她往日受苦时的视而不见，她还是选择惧怕他。

    “答非所问，更加反常。”

    “朕待你不好，被你骂做暴君，朕待你好，被你说是反常，岂有这个道理。”

    “皇上待妾忽冷忽热的时候还少吗，别宫娘娘得宠的时候还少吗。”

    姜倏挪到她旁边，突然伸过手去，用两只手将萧瑶惜的脑袋转了过来，他们再次四目相对，她如今对于他来说，近在咫尺。

    “你这是在抱怨朕咯。”

    萧瑶惜伸手轻抚着姜倏的手，他的手好像更加粗糙，好像生了茧，好像还是当初的模样。

    多少次她濒临绝望时，脑海中恨透了这张冷冰冰的面孔，多少次她决定再也不为他落泪，却还是因他神伤。

    要真说抱怨的话，恐怕一时半会儿倾诉不完，现在的她也不敢再对他莽撞无礼。

    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君，而自己没了他的守护，在后宫中就是一只残败的花，无人过问。

    这些苦她已经都吃过了，现在只能好好去珍惜他的好，哪怕只有一瞬间。

    在萧瑶惜看来，姜倏从未真正懂得她的心思，但她面对那些大臣妃嫔的死角蛮缠，她一直在忍让着。

    “不曾抱怨，皇上理应雨露均沾，妾也理由体谅。”

    在姜倏看来，他从未真正走进萧瑶惜的心，但他面对她每次都有意拒他于千里之外时，他一直在苦苦追寻。

    “朕是能雨露均沾，但对你，朕连雨露都见不到。”

    他说自己见不到雨露，这也会让他觉得自己心中越来越自卑，但在萧珏死后，他又重新寻回了自己的自信心，在她面前，从来不提萧珏的事情，尽量不去触碰她心底的伤。

    说实话，其实已经与她相处五年，姜倏到现在还不清楚她喜欢什么，无论是吃食还是玩物，他一概不知。

    萧瑶惜突然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不想让姜倏看见自己泪红了眼的样子。

    她扶着桌子又站了起来，偷偷地眨了几下眼睛，让泪光不那么明显。

    “皇上就安心等着洺耳让人送晚膳过来吧。”

    姜倏见萧瑶惜华裳粉桃点点，裙褶随着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迎风而起，随之而来的便是她那令姜倏流连忘返的身影，静好而又惊鸿。

    “朕让你走了吗。”

    “妾去安排一下，让人回去告诉渝夭，提醒她好好照顾文桢，这样才能安心留下伴君侧。”

    “看来朕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是颇高的。”

    萧瑶惜一听，忽然停住了脚跟，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姜倏，右手搭在左手的上面，将两只手抬至胸前衣襟交叉处，对着姜倏端正地行了个礼。

    “岂止。”

    她的这短短两字回答，却让姜倏心头暖暖，顿时便被她的柔情收买。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般正经地臣服于他。

    她收了礼数之后便转身朝门外走去，正巧这时候洺耳带着几个侍女回到了明泉宝殿。

    “洺耳公公，若是有闲暇，劳你去告诉渝夭一声，让她好好照顾着文桢。”

    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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