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平常的夜晚,霓虹闪烁,车来车往。李燕和男友紧紧搂着对方,走在人行道暗淡的灯光下。嘴里呢喃着情话,小心肝啊,小宝贝啊,小可爱啊,小坏蛋啊。二人情到深处,嬉皮笑脸,拍打胸脯,热情拥吻。
李燕撞到一人,或者说一人撞到了李燕。那人歪歪斜斜,像是喝了很多酒,手里的罐装啤酒被撞掉在地,在水泥地面上勾勒出非洲大陆版图样的一滩水渍。
男友转回身怒视那人,见那人并没有道歉的意思,紧走两步,抓住行走中的那人的衣领。
“连句道歉也不说就想走么?”
李燕的男友身材不高,体格也不是很壮,但是那人却在他的手下如块粗布样,抖两抖,摔倒在地。
“算了,”李燕抓住男友的胳膊。“这人喝醉了,别难为人家,快走吧。”其实她已经认出,这个醉汉曾在自己工作的饭店吃过饭,服务员每天要面对好多人,之所以对他记忆犹新,因为他当时将一个玉狮子送给岳父祝寿,还因为听说那东西值很多钱,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人很有钱,还是别去招惹的好,她暗自想着,死死拉住男友的胳膊。
“哼!别让我再看见你!”男友啐了一口。
郑昊见那对男女逐渐消失在暗夜之中,强挣扎着站了起来,无心拍打灰尘,谁知道,或许是喝醉的缘故。他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两个星期以来,他每天度日如年。校长一句听候处理,将他的一切都处理了,他现在清闲得很,可以喝点小酒,溜溜大街,在这样的夜里,没有目标地四处游荡。好像一个游魂啊。他心想。翻开衣服口袋,掏出烟盒,拽出一支,又翻了翻,好半天才找出打火机,擦了一下,两下,三下,咔擦,火机冒出幽蓝的火苗,他的脸凑近了。烟头点燃了。他看到自己的样子映在水洼中,好像一只深陷池沼的鬼魂。
王媛退学了,随即失去了所有联系,电话打不通,房东说她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那间房住进了新住户,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
许娜变了个人似的,很有活力,很爱打扮,经常站在镜子前好久,各色衣服换着样穿,她现在经常一个人出门,直到很晚才回家。
“我早该想到。”他狠狠吸了一口。“这娘们在外面有人了。”他望向星空,一轮皎月孤寂地挂在天边,几抹愁云惨淡。“哼,我有什么资格说她,我还有什么资格。”他皱着眉头,拳头狠狠砸向树干。白桦树轻微抖了抖,像是在说:你生气不能打我啊,我没惹你啊!
他决定再买几罐啤酒,喝他个痛快!便扶着墙往前走,寻找买酒的地方。这是条黑暗的小巷,道路两旁散落着橘子皮c饮料瓶c纸团c啤酒瓶,在夜风中沙沙做响。此时他如同这些垃圾一样,被随随便便地丢弃在这里。人生真像一场梦。梦中,他历经风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又转眼失去。这些垃圾不久前也是包装精美地摆放在超级市场,等待着顾客选购的啊。苦涩地咽下一口唾液,踢开那些垃圾,继续往前摸索,出了巷道,前面不远处霓虹闪烁,是一间迪厅。灯光下,个穿着时尚地年轻人推推桑桑,嬉笑打闹着。
从另一条巷道转出两个人,其中一人郑昊再熟悉不过,她穿着黑色薄纱连衣裙,饱满的在裙子中若隐若现,头发像是刚洗过,柔顺地披散在两侧,唇若樱桃,眼似秋水,那人竟然是失踪许久的王媛!跟她一起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金色的头发,大鼻子大嘴巴,健壮的肌肉在衣服下若隐若现。他二人转眼间已经进了迪厅,最后瞬间,那个女人的脸上带着一抹彩霞。
无人发现黑暗处站着一人,他大睁着眼睛,大张着嘴吧,一副受到强烈震感的模样。会是王媛么?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跟她交往?真的会是她?她竟然,找了一个外国人。
思量许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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