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来对付。”
百里倾毋庸置疑地说,善如看着百里倾纹丝不动的身影,心中怅然,其实公子等到此刻,也有几分的真心喜欢吧,百里倾常年楔入宣国做内奸,年少时候和梁千洛也有过朝夕相伴的时刻,原是个一心扑在复兴大业上的铮铮男儿,却在知道梁千洛的和亲之后,向国王引荐了这等离间之计。
“好个奇怪的人,非得择了这样的时候等人么。”
醉汉摇摇晃晃地上前,先开了口。
百里倾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认得街头巷尾中每一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但是此人面生的很,而且骨骼清锐,看起来,该是从南方来的。
百里倾不说话,醉汉笑道:“走吧走吧,天都亮了,人也不来,我看你们要等的人啊,八成是不来了。”
“请先生快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并非是等人。”
百里倾冒充人微言轻的小童倒是有几分相似的,而轿厢中的善如将银针死死地拿捏在手中,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不是等人?不是等人就好啊,在这皇城根里头,你等不起人!赶明儿穆老四要娶他姨妈家的姑娘了,你这样的穷酸破烂劳什儿马车,还是快点离了吧!”
百里倾的眉头渐渐皱起,他知道,这醉汉是来给自己通风报信的,等到醉汉晃悠悠地消失在路的尽头之后,才说:“我们走吧。”
善如分明感觉到百里倾语气中的失落,阴谋是真,对梁千洛的痴心妄想,恐怕也是真的吧。
“公子,其实这样也好,若是梁千洛来了,我们还得周全她的性命。”
“将这一条线上所有的人都撤下,撤不掉的,杀之。”
百里倾笃定的声音伴随着车辙的碾压声渐渐消匿,善如突然觉得好冷。
南宫敏玉,是兄长尧连的掌上明珠,是正室的小女儿,从小活泼惯了的,被纽烟指了芳轶在身边,这些年,倒是通晓世故了些。
纽烟早早起了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牵起了沉稳的笑。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稳妥,哥哥是镇远将军,早先年和夫君共事过,在平定北族之役中,双双立功。
之后,哥哥被指到西南把守川渝一带,夫君防着西北边陲的裴族人,这一次的和亲,看起来是在给穆武侯府锦上添花,谁知道不是一种试探呢。
贵族政治,从来不容儿女情长的左右,也是可怜了敏玉这么一个生性骄矜的姑娘,要葬在穆天琪的余生里了。
砚冰在为纽烟簪着发髻,拖云髻最讲究的是发尾的雍容华贵,刘海处被砚冰细心地梳起,用点翠缀在了发端,“你的手艺如今是越发地娴熟了,我还想指了你,到敏玉的随侍丫鬟那去带带他们呢。”
“敏玉小姐身边的人,自然是顶好的,哪里还用得着我指教呢。”
纽烟说着,拿水油在纽烟的发丝上抹了下,一绺发迅速地盘绕到了发侧的流苏上。
“夫人,乔羽已经在外面等了些时候了。”
“让她进来吧。”
“老夫人吉祥。”
珠帘叮当而过,一会儿的功夫,乔羽就走到纽烟的身边,跪拜下去。
“起来吧。”纽烟说着,眉目微微垂落,送给他儿子的公差,他昨天晚上就该收到消息了,此时此刻,即便是一晚上为能成眠,脸上的笑容也是掩不住的。
“谢老夫人。”乔羽今天穿了一套宝石蓝的裙装,穆武侯府向来都有宽厚待人的传统,像乔羽这样的老婆子,都是教养过公子小姐的,所以吃穿用度也比旁人高出许多。
“昨天晚上让你辛苦了。”
“老夫人哪里的话,您对我和犬儿有再造之恩,即便是做牛做马,都是该的。”
“大早上的,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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