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阿碧就略略小跑地去了,而在堂屋的佛龛后,穆天琪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角宛然升腾起了清浅的笑意。
“报告老夫人,后院没有见到少爷的身影。”
“报告老夫人,前堂也没有。”
搜寻未果的下人们都急急地来通报,南宫纽烟的额头上渐渐地生起了细碎的汗珠。
“这个老四,平日里癫狂惯了就算了,今天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连平日里最不喜欢操持内事的家苑都来了,她站在纽烟的身侧,小心翼翼地帮额娘打扇。
“子阑。”
子阑忙走到跟前儿来,盈盈一跪。
“刚才不是让你好好跟着你们家少爷的么,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人不见了?你这心是长在哪里的,嗯?”
齐燕宁好歹有齐人的血脉和根基,他的父辈又是皇上面前的功臣,纽烟教训的时候,还要拿捏着腔调,可是对子阑却不必,坊间传言,子阑在穆天琪的身边,可不仅仅是侍婢这么简单的事情。
“四少原还在少奶奶的病榻前的,后来奴婢跟着大夫出去开了药,回来就不见了。”
“你倒是有点架势了,怎么,难不成这前前后后的,离了你就不行了?还得靠着你跟了开药的大夫去?”
纽烟这下子也是着急了,穆天琪找不到,子阑看起来就是和穆天琪沆瀣一气的,她那沉稳的样子,真是让纽烟恨不得赐她足足的板子。
“不是”
正说着,已听到厅堂外有人高兴地喊:“四少爷回来了,四少爷回来了。”
纽烟忙扶着砚冰站起身来,却看到穆天琪的手里捻了几束草花一样的东西,将平日里最喜欢的玉扇坠在了腰上,径直朝屋内走去。
纽烟紧随其后,屋子里燃了沉沉的檀香味道,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在伺候着,穆天琪一步踏上到了床边的沿,在梁千洛的身边坐下。
“天琪,你这是做什么。”
纽烟问。
“这是贯众,子阑,你去将他捣碎,拿浓汁熬在药罐中,好了之后端来。”
子阑看了一眼穆天琪,看来他要扮演和梁千洛的伉俪情深有点入戏太深,竟将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精通医术给表现出来,子阑刚要答应,却被纽烟拦了下来。
“这东西来路不明,你也敢让梁千洛吃了?何况,马上就是接敏玉入门的时辰了,这里容不得你操心,许大夫在这,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穆天琪抬起头来,一双剑眉飞入鬓内,发髻高束,挺拔的鼻梁洁白如玉,他说:“额娘,敏玉的事情可不可以稍稍往后,如今我没有心情。”
“没有心情?”
纽烟气不打一处来,碍着下人的面,却发泄不出,“不过是错开时辰的事情,这里有子阑照料,你有什么悬心的。”
“我平日里虽然飞扬跋扈,但是知道与梁千洛的姻亲有多重要,她是大凉国的公主,如果第二天就病倒,传出去是怎么样不贤明的名声?”
纽烟看了看四下,齐燕宁不在其中,倒是乔羽还在,其他的人,平日也鲜少笼络过,都是些歪瓜裂枣的,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
“那南宫敏玉也是贵族之后,难道你觉得,误了让她过门的时辰,就能有贤明的名声吗。”
“公主和小姐毕竟不同,何况敏玉是额娘您的亲侄女儿,想来,她的性情也能与您一样温和宽恕的吧。”
穆天琪说着,眉眼渐渐地垂落,细白的手指头上,还环了一枚金石制成的戒指。
纽烟冷眼看着穆天琪,他又来了,看来对于自己极力搓成他和敏玉之间的因缘,是有恨的。
“一码事归一码事,只怕敏玉有我这样的温婉性子,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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