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燕宁笑道:“都说芳轶稳重妥帖,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余下的我自会打点,还请夫人一定要将养好身体。”
“齐嬷嬷,你别走”
敏玉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无法自拔,如今看到齐燕宁就要走,忙攥住了她的袖子。
“夫人,可是还有什么吩咐么。”
“我这等失色,还需要打点一下才能与夫君同眠,还请你帮我拖延一会儿。”
“这是自然的,夫人妥帖懂事,真是穆武侯府的福气。”
齐燕宁的脚步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刚才驻守在屋子外头的丫鬟们,这会子大气都不敢出,齐燕宁的眼睛凌厉地扫视过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不过是说了句:“仔细伺候着,再出这样莽莽撞撞的事情,恐怕谁都经不住府里的规矩!”
众人忙行了礼,越发地噤若寒蝉了。
齐燕宁不会叮嘱他们不要将今天的话说出去,因为她明白,这件事的幕后使者,是穆天琪。
傻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想着好好生活么。
齐燕宁重重地叹了口气,漫步入了黑夜里。
“芳轶,我有些不好了。”
等看到齐燕宁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窗沿边,敏玉才颤抖着说。
“没关系的,二小姐,我帮您重新梳洗打扮一下,来得及应付少爷的。”
芳轶正要扶敏玉起身,手指头已经先触碰到了一阵粘稠的液体了。
再低头一看,竟是一手掌的淋漓鲜血。
“怎么回事?”
芳轶这才是真的慌了,她低下身去凑近敏玉的腰间,看见她粉色的婚服上,已经渗入了殷红的血。
“刚才还战战兢兢地守着不让月信来,现在,却是来了。”
敏玉的脸色发青,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芳轶的心里狠狠一沉,敏玉天生弱症,每次到了月信首天,浑身就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样,软绵绵的,现在又受了惊吓,穆天琪怕是这两天都进不了她的门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将污秽之物清出,您等等,我去拿水来。”
“你先将赤丸给我服下,我手脚冷的很,怕是不好了。”
敏玉只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精心准备的侍寝,大概是不能的。
“我这就去,这就去。”
等到将身子打点干净了,且将药丸服下,外头喧闹的行酒声也渐渐停歇了,“芳轶,你说,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冤魂的作为,还是恶人的作为。”
“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么,今天晚上还侍奉什么!负责工笔的官员说不定已经等着了,我今天晚上的作为,岂不是要丢脸到太后那去!”
敏玉说着,狠狠地用手掌拍了桌子。
“说不定四少爷晚上贪杯喝醉了。”
“穆天琪的性情我如何不懂,我刚才还听说,昨天晚上梁千洛承欢承的透彻。”
敏玉说完,自己的脸颊倒是先红了。
“什么下作的奴才,也敢拿这样的话污了您的耳朵,这穆武侯府水深,您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罢了罢了,你帮我想想,我等下要怎么应付穆天琪吧。”
芳轶想了想,淡淡地说:“不如就随便找个不中用的丫鬟来,将罪责推给他。”
“什么事情还能比今天晚上的事情大?”
敏玉皱着眉,手指头在杯沿上来回地兜圈儿。
“其实小姐您没有必要这么悲观,万一今天晚上,四少爷烂醉如泥呢。”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这种事情若是被传出去,我南宫家还怎么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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