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华特意找人在白梅树下安置了秋千,那时她总喜欢坐在秋千上让花冠在身后推她。
她嫌花冠荡的低,故意板着小脸佯装生气。
花冠看她板着脸,吓得快要哭出来了,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却因为担心她始终不敢使劲。
滕华脸一沉,恐吓花冠不要她了,此时花冠手下才用了力。
她坐在葡萄藤秋千上,两只手紧紧拽着两侧的麻绳,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手腕上的砗磲玉佛珠映着日光,漾着温润的光泽。
绣着花鸟图的杏黄挑线裙子像脱笼的鸟儿一样飞了起来。
满枝的绿藤蔓垂在地上,藤上的葡萄串像风铃,繁星点点。
风从滕华耳边吹过,带起一阵衣袍声,夹杂着渐近的脚步声。
滕华的第一直觉——又是哪个作死的妃嫔要在御花园里搞什么幺蛾子引得父皇的注意。
艳阳似雪,花海如潮里,她睁眼看见的却不是哪个作死的妃嫔,而是清俊秀气的杨懿。
雪白的对襟直缀,比纯牛奶更白,比上好的绸缎更细腻的缩小版扑克脸。
腰间束两指宽的白玉缎带,将小小的身体束得紧紧的,精气神十足。
精致的脸庞上看不到半点瑕疵,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琉璃一样的眼眸像海一样深沉,俊挺的鼻梁,略薄的唇,黑发如墨,比她更像一个煅烧的极佳的瓷娃娃。
滕华的第一直觉——谁家的洋娃娃丢了?
再一直觉,仿佛方圆百里的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那么漂亮的一个男娃娃,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冷漠,仿佛方圆百里全是沙漠,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滕华自前世就对漂亮的男人没有免疫力,不论年龄,不过多看了两眼,手下不注意就松了。
“啊!”
“呀!”
第一声惊呼是花冠的。
第二声惊叫是滕华的。
惊叫声脱口而出,在她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以火箭的速度风驰电掣的从秋千上滑了出去,几乎快成一道闪电从半空里一闪而过。
花冠把眼睛瞪成了足球,愣在原地,吓傻了。
飞出去的瞬间,她原以为她会和亲爱的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接触,想象中的亲密接触却没有如约而至。
面对突如其来的杏黄色光影杨懿本能的要避开,却在移步的瞬间留在了原地,借着稀疏零碎的阳光打量飞扑过来的滕华,下意识伸手接住。
目光浮动只在转瞬间,杨懿伸手接住撞过来的滕华,却因冲击过大,年小力道不足,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杨懿翻身挡在滕华身下,将她护在身前,后脑在倒下的瞬间撞上身后青石小径凸出的小圆石上。
滕华偷偷睁开眼,浓密卷翘的眼睫毛微弱闪动着。
身下像垫了一团哦不,无数团的棉花。
待视线清明,滕华清澈的双瞳映入一双水琉璃般的漆黑眼睛,比黑洞更深,比暗夜更黑。
幽深的瞳孔沉静如水。
那双瞳孔里清晰的倒影出她的影子。
分明略带稚气的眼睛却让她觉得少年老成,幽深难测,让她脸上竟不知不觉爬上大片嫣红。
“呃抱歉抱歉”滕华三下两除五的从他身上蹿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摔乱的发髻,扶正发髻两侧嵌着的桃红绢花,拍掉身上的泥土。
果然,她摔到了人家身上!
杨懿紧随着起身,轻拂去身上染上的尘土,屈身行礼,温文尔雅。
“冒犯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滕华一时间未反应过来,愣了愣。
何处冒犯了?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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