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沈伴凤(第1/2页)  酒醒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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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南王秦莫图带着一众鹰犬奴仆在扬州临城最大的青楼“石榴裙”潇洒风流。

    按理说以他的惹眼相貌和敞亮排场,哪一个生性放浪的美娇娘不是心花怒放地恨不得扑到他怀里撒娇献媚。可那一天就奇了怪了,自从来了一位腰间系刀的白衫游侠,所有的青伶大家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被牵扯过去。

    就连秦莫图怀里的扬州花魁袖袖都暗地里往那人身上多瞧了两眼,要不是碍于前者的王爷身份,恐怕就要告罪一声,揣摩个理由寻那人而去了。

    那个白衫游侠进了“石榴裙”后,没有理会热络搭话的老鸨,十分熟稔地躲开一股脑贴上来的一众娇娘,来到最角落的一处会客方桌,招手向待客官要了一壶扬州独有的淡中有烈“菊花酒”,就那么一个人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若是在平常,依“石榴裙”的超然地位,上了年岁但风韵犹存的老鸨杜娘可轻易不会露面,这不今天馆子里来了一位贵客中的贵客,杜娘也盛装打扮了一番,出来待客。还不是为了在那人眼里留下个好印象,希冀着以后能多庇护一些。

    秦莫图对这个来了青楼却只饮酒的怪人颇有兴趣,捏了下怀中袖袖的娇柔脸蛋儿,对身边的青伶摆了摆手,便拿起桌上的一壶上好“江南露”,起身来到白衫游侠身边坐下。

    “朋友来了‘石榴裙’,却只饮酒,就不怕伤了美人们的心?”

    白衫游侠没有理会身着锦衣,凤眼勾人的秦莫图,依然自顾自喝着酒。

    秦莫图身后的黑衣刀客不自觉的泄露出一分杀机,自从跟了王爷,不知道抹了多少对王爷不敬的豪杰喉咙,像这种兀自清高的卵蛋货,他不在意刀下再添一个。

    游侠依然无动于衷,晃了晃手中酒壶,约莫不多了,招手向一旁忙碌的待客官,示意再来一壶。

    “菊花酒虽淡烈相宜,少饮无味,久饮必上头,尝一尝清醇有韵的‘江南露’?”

    大概是喝惯了每个酒肆里明码标价最是“无情”的高档酒,秦莫图对于那种江湖气息浓重的寒碜小酒怎么也动不了感情。

    此时待客官又拿来一壶菊花酒,恭敬放于游侠面前,还特意向秦莫图低了下身,就又退下忙碌。估摸是堂堂大秦南王端坐于此,“石榴裙”里哪怕是身份最低却也眼高过法,但我这个容貌比你们女子更倾城的男人,说这句话也不为过吧”

    “一直这么不要脸?”

    “看见美女,情不自禁啊!”

    没有因为被识破女子身份而有丝毫慌张,出身北方观应宗的沈伴凤,粗略瞥了眼面前的男人,虽然猜不出秦莫图就是江南最大的地主,但还是隐约可以看出这个男子,气呈大紫,定是大贵之人。

    望气士,都是追求得道升仙的世外高人,相比于道教中人的无为修道,他们更加在乎自然,靠采摘天地之气养育本身,以求证道成仙,最擅长的就是望气观神。

    观应宗和阴阳阁,分别是北方和南方的望气士魁首,沈伴凤作为观应宗这百年的应运之人,早晚是要坐上宗主这个位子的。

    还记得师父说望气士虽然不参合俗人争斗,但一辈子不蒙尘,一旦蒙尘,必不能自拔。所以她听了师父的话,到江湖来走一遭。

    师父给她五年时间,还说五年里即使被俗世叨扰,只要能回去,就把观应宗交给她。她猜想这五年的江湖游历,是在锻炼,也是考验。若连一点风尘杂事都摆脱不了,怎么做那北方望气士魁首。

    此时的沈伴凤对秦莫图的身份毫无兴趣,起身理了理十分廉价的白衫,心想自己独自出宗一年有余,也见过不少泼皮无赖和正人君子,紫气萦绕的京城永安也走过一遭。像眼前男子这样家底雄厚却玩物丧志的人也不少见,只不过身负气运,却还这般荒废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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