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一拍,来俊臣应声说道:“这状,本老爷接了。”
来俊臣痛痛快快的接了状词,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欧阳成却是愣了,也哑火了,这么痛快?情况不对啊。
按照戏文里的场景,你这作恶的县老爷应该是嚣张跋扈的目无王法,然后经过我的据理力争,你才气急败坏的非接不可才对啊。
明明占了优势,却偏偏感觉很憋屈。
百姓可不管你是什么心思,看热闹的总不嫌事大。当堂状告县老爷的戏码,当真是十年九不遇,千年铁树一开花的奇景奇闻。今日能瞧见这般场景,日后足够他们吹嘘半辈子的了。没准传着传着还能传为美谈,名留青史也说不定呢。
欧阳成咽了口唾沫,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听他扬声说道:“学生先前有言,王源此人,实为不孝之人。不知大人认是不认?”
来俊臣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回应道:“这话,你的确说过。”
“为此事,你打了学生二十大板,是也不是?”欧阳成趁势追击,继续问道。
抿了口茶水,来俊臣回应道:“没错。”
“请问大人,你趁势戏称为学生之亲爹,可有此事?”欧阳成当真是怒发冲冠,
“有。”来俊臣意简言骇,立即回应道。
众百姓这会儿也全都明白了,也全都想起了。于是乎,他们看向来俊臣的目光纷纷变味,有轻视,有鄙视,更有蔑视。来俊臣在他们眼里,十足就是个草包混蛋,糊涂县令,自身无能就不说了,还心思恶毒的趁机肆意报复,殴打忠心学员,公权私用的去杖责明白人。
百姓都觉得,来俊臣先前当傻子似的,把他们都给愚弄了。若不是他打了欧阳成的板子,他们早就能看出王源是个不孝之人。
智商被人愚弄,醒悟之后所带来的羞耻心,犹如山洪暴发,纷纷变了味的化成一句句恶毒的利剑,共同攻击着来俊臣。
民心可用啊,胜券在握,欧阳成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再次问道:“再请问大人,如今花名册上写得明明白白,那二十大板,学生冤不冤?”
来俊臣笑眯眯的放下茶杯,他捏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乐呵呵的说道:“一点都不冤,你着实该打。”
‘咳咳咳。’一肚子将要喷涌而出的台词,在此时纷纷给堵在了喉咙里。
憋屈啊。
措不及防之下,欧阳成弯腰剧烈的咳嗽着,他这完全是被来俊臣给气的。
堂里堂外,百姓们正要开口咒骂之时。
来俊臣一拍惊堂木,全给他们堵了回去。
这时,来俊臣幽幽说道:“事情尚未盖棺定论,本老爷也未定案陈词,你凭什么说你冤枉?”
吹!
你继续吹。
我就看你个死不要脸的无耻之徒,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欧阳成气急之下,大声说道:“大人,事已至此,学生若是错了,学生甘愿跪下喊您叫爹。”
冯荣此时心头暴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百姓们齐嗖嗖的全部糟了。
这话什么意思?貌似还有什么转机不成?
来俊臣笑眯眯的看着冯荣,瞧了瞧王宇,还有那一帮憧憬着去青楼潇洒的官差衙役。
来俊臣从大案后站起身形,他拿着花名册漫步走下大座。
站在公堂正中间,来俊臣看着一身囚服,形如乞丐般的富商王源,乐呵呵的说道:“等会儿,完事之后啊,记得给我磕俩头。本老爷今个心情好,遇见我,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一句说完,来俊臣神色一正,收起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向王源问道:“你多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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